屎尿的骚臭混合着口足的酸腥，围绕在一处，空气仿佛都混浊有色。

“你这什么破船，厕所都没有吗！把护屏打开，滂臭！”高九捂着并不存在的鼻子，喋喋不休到。

“解除屏障？你在说什么胡话，虚河的一小缕罡风就足以将他们血骨吹散化作白灰。”陈青月不太想理会祂，已经将周身空间隔绝的高九，明显不可能闻得到气味，根本就是在找茬发牢骚。

高九对这大型粪坑当然不在意，祂又不是只会内呼吸，每隔一段时间还要转换气息的低等修士，对，说的就是掌舵的那个。祂在周身自绝了一个独立空间，再恶心一万倍也恶心不到祂，之所以出声找事，除了航行无趣外，还是因为发觉了一件令祂好奇的事。

在伟力归于自身的修真文明里出现一个救苦救难，以解放孱弱凡俗为主体的组织已经够怪了，更怪的是这组织似乎也没太把这些凡俗当回事？

能够造出在宇宙腔体里稳定航行的造物，本身文明等级起码得达到六级，六级的文明会连简单的循环系统都做不好？要知道排泄物一但发酵腐败滋生出病疫来，凡俗可没什么抵挡能力。

这承载一众凡俗的鹏鹞与其说是新生的希望方舟，实则更像是早期地球文明时期的捕奴船。

高九意味深长地看着正在一边闭目养神，没做任何封闭，好似习惯这糟烂气味的陈青月。他当真没发觉问题？高九不信，这纯直睦良的表象下，可是深藏着连自己记忆都防备的淡漠狡诈。

起码六级的生物侧，却要像做贼一样潜进只有四级的修真侧，还有这第七级灵级文明才能制造的人造宇宙腔体。这个被篡改得面目全非的人族文明，让高九感觉这次度假好像也不会太过无聊？

“岛屿？”航行了近两月，这还是第一次在虚河上看见巨兽以外的事物，澜漓的探奇心被彻底激发，毕竟放在之前，虚河这些离她过于遥远，只能在书籍中了解，哪能似现在这般实操，“我们要上去修整一番吗？”

感受着鼻腔中传来的愈发浓重的腐臭气味，陈青月点头同意，对澜漓示意到，“待人都下去后，你将鹏鹞清洗干净。”

妈的，真把我当打杂婢女了！

澜漓轻笑应是，有多识时务，命条就能有多长。

“南阳邰洲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高九将一支粗胖雪茄抛给陈青月。

“这也是烟？”陈青月接过雪茄，用两只手指夹起，发现过于粗胖不甚方便。

“这是烟的爸爸。土炮，别用手指夹！像我这样。”高九掏出雪茄钳剪掉尾部，催出一缕焰火烤制数息，随后三指将其捻住，放进嘴里大口吞吐，“大口猛吸，要过肺啊，得劲。”

陈青月有样学样，一口下去，辛呛苦辣充斥胸腔，“嘶……劲果然够大！不怪乎要先用小号闸刀切上一刀，原来是为了去除些许蛮劲。闸刀，劲烟，粗蛮血腥，真是奇妙的搭配，这是谁研制出来的？”

“你搁这写小作文呢？抽烟就抽烟，哪来那么多感想。赶紧说说，南部洲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不会也跟东部洲一个鸟样，都是些无聊的种族情仇吧？”说到玩乐，高九兴致瞬间就起来了。

“南阳邰洲二百一十九族，和睦团结，互通有无，玩乐场区集中在大洲的北部，由无面族和巨长喙族经营，种类上千，应当能让你尽兴。”陈青月将吸纳在肺腔多时的烟气吐出，心神有些晕醉，这烟劲是真大，至人境修士的神魂都有些飘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