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陨石吓坏了。”普特拉抽了口烟斗说，“这可真不是个高级学者该有的样子。哈特兹哥，怎么如此失态？”

“不，这是有可能的。”科罗博说，“我们没法确认，那颗陨石还能不能放出冲击波，来瘫痪我们的设备。因此，我们不能贸然重新启用以晶体矿能源为基础的那些设施与科技。这就等于是被他封锁了科技。也许，我们可以绕过冲击波影响范围发展科技，或是研制出避免被其影响的反冲击设备，但这也需要时间。但，即使是旧设备，经过改良与迭代，也可以支撑我们的舰队轻松超过第三宇宙速度，所以我们不会被困在太阳系中。”

“不，不止。”哈特兹哥继续说，“向舰队发出警告，不要试图与它沟通，不要用任何通讯仪器向它传输信息。伯尼萨特变成死城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有可能是因为这个！“

会议结束很久后，哈特兹哥才感觉稍微好些。

葵司特莉丝以为他得了病，给他端来了热水壶泡的应急感冒药，他还以为是什么特殊口味的速溶咖啡。

“老师，科罗博先生说你状态很差，是不是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她说着，就给哈特兹哥的头上敷冰袋。

“也还好吧。这个冰袋，也太冷了。”哈特兹哥仰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有气无力地说。“哎，真的吓到我了。还好，泰拉本星现在是不可能与它进行任何信息传输的。可真是，吓死我了。”

“普特拉老先生说您有些失态了，若是这个样子被别人看见，估计又要出什么乱子。老师，到底什么能给你吓成那样？”

“我不确定，但是我往那边想了，出于保险，还是提出警告的好。哎，首先，你还记得，第二舰队靠近舰队前，汇报过上面的异常信号吗？”

“嗯嗯？”

“他们很久前就朝那片区域发出过宽频段广播，试图找找附近有没有什么东西。然后播到了那块陨石身上。”

“老师，你是想说，因为接受到宽频广播，所以那颗陨石得以毁灭第二舰队？”

“可能不止。哎，我头疼。能给我换个不那么冷的冰袋吗？这种冰袋不能调温？”

“不能，老师。我还是先帮你拿下来吧。”

“谢谢你，葵司。哎。这也只是个猜想。到底是什么东西把它吸引来的？是飞船，舰队，还是说，是‘文明的味道？’陨石可能就是通过讯息链接，得到泰拉本星的具体位置与轨道数据，同时也清楚了我们当前处于一个什么阶段的科技水平，然后，释放出相应的，用以瘫痪前沿科技与能源系统的冲击波。当然，这只是我的一种猜想，一种推测，但这着实让我不安。”

“那，老师，你害怕的是，其他设备与陨石进行信息连接后，陨石再一次调控冲击波，把我们剩余的科技也瘫痪？”

葵司特莉丝移开冰袋，用她的手为哈特兹哥按摩额头与眉心。她的手指纤长优美，按摩的动作轻柔且和缓。

“差不多，反正，我们经不起第二次冲击波了。你的指甲该剪了，葵司。”

“会剪的，老师。您还是多休息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