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江明看到了那个无脸的男人抱起宋麟自顾自离开了教堂，许久之后，才敢松口气。

还没轻松多久，脑中突然产生剧烈的疼痛，大量疯狂的呓语涌入他的脑海。

他知道那是来自夜魇的语言。

与此同时龟裂的雕像上散出一道光芒照在朱江明的身上，朱江明浑身感受到一种极端的疯狂、痛苦和绝望。

他的左臂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增长，但长出来的并不是类人的手臂，而是不停分泌着粘液，污秽至极的黑色触手，触手的顶端长着一只与夜魇头上一样的墨蓝色眼珠。

当朱江明缓过神来后，他清楚了夜魇对他说的是什么。

“找到他！”

“杀了他！”

“吃了他！”

……

宋麟睁开眼醒来，感受到了吹过脸庞的凉风以及头顶灰蒙蒙的天空。他已经记不清楚自己是多少次从昏迷中醒来，这种感觉让他很不好，每一次醒来都会有难以抑制的压抑和暴躁在他心中增长。

“你醒了？”一个声音传到宋麟的耳朵里。

“老杨？！”宋麟猛地坐起身来，听出了那是老杨的声音。

“是我。”脸上空无一物的杨伟洲坐在宋麟不远处，感受着吹过脸庞的微风，但风中携带有隐约的雾气让他感觉很恶心。

宋麟此时才发现他们正处在市中心最高的大楼上，俯瞰着整座被大雾笼罩的城市。

宋麟很意外，这么高的地方，雾气却并不浓重，，还能看的很远，下方零星几个较高的大楼还能穿过雾层。

“来喝一口。”杨伟洲递给宋麟一瓶可乐，冰的。

宋麟接过狠狠地灌了一大口，久违的清凉终于让他放松了一些。

“事情还没结束对吗？”宋麟看向杨伟洲，“哪怕我们都已经毁了山西的那个地下遗迹。”

“首先你们并没有毁了全部，巫虬还活着。其次，那只是个开始，你成神的种子已经被犹格索托斯种下了。”

“等等等等……”宋麟听着有点乱，“首先巫虬是什么东西？”

“它算是个容器，那些远古古神的眷族之一。他每时每刻带着他体内的那座遗迹满世界乱跑，天空海洋还有地底，甚至他们族群中的有一些曾经跑到太阳系之外，再也没有回来。”

“所以白城说那座遗迹是活的并不是比喻而是陈述？！”宋麟有些震惊。

“当然，他就是一个活着的，传说中的，从远古存活至今的神话生物。”杨伟洲看向宋麟，虽然他的脸上并没有眼睛。

“传说？我学考古这么多年，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种传说？”宋麟纳闷地反问道。

“因为流传这个传说的那个文明，已经消失在了时间长河之中。”杨伟洲的话语里带着一丝追忆，“但我们的神话传说中还残存着它的影子，比如我们神话中的北冥鲲鹏，蒙古蠕虫，印度神话中的摩伽罗还有圣经约伯记41章中描述的利维坦之类的。也多亏了它们，那些远古时代的痕迹才能保存至今。”

“另外，那你刚刚说我体内种下了什么？”宋麟皱着眉头又问道。

“成神的种子。”说到这里，杨伟洲的语气带着一丝兴奋，“宋麟，这是你登神之路的起点，而不是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