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摆出这么一副谁都不能把你怎么样的死样子,风澜迅手里有的是让你好好反省的法子。”萧疾死死盯着她,像是等待又像是搜寻。
可是,他失望了,尚弦月依旧没向他说一句软话,也没露出哪怕一丝恐慌。
甚至转开脸不去看他。
萧疾:“……”
嘶——
尚弦月倒吸一口冷气,咬唇看着一口咬在她颈侧的萧疾,甚至还磨牙撕扯的感觉让她一度以为萧疾要从她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抹了一把嘴角的血迹,萧疾将尚弦月一把抱起,瞬息便出现在绮月阁上空。
风澜迅正站在绮月阁屋顶的露台上,见萧疾来了,也不说话。
萧疾又看了尚弦月一眼,后者避开他的视线,淡淡从上空俯视着下面的风澜迅,颈侧的咬痕狰狞刺眼,还在渗血。
见这次萧疾许久没有动,风澜迅正色。
他在纠结?
“你舍不得了?”
风澜迅这话像是刺进掌心的尖刺,瞬间让萧疾松开了手,眼睁睁看着尚弦月落在他怀里。
“你要怎么处置她,关在天上京吗?”
风澜迅脚步一顿,一步步转身离开,声音飘飘然传来:“我可舍不得。”
指节传来脆响,萧疾阴鸷的表情一松,恍然回过神来,松开握紧的拳头。
风澜迅能有几句话是真的,他竟然还会当真?
只是,他只是不想让尚弦月过得太好。
尚弦月应该过的生不如死才对。
风澜迅低头,见尚弦月面色苍白如紧纸,又见身上捆着贴了符纸的绳子,也就不意外尚弦月能这么老实了。
事实上,风澜迅还真是高看她了,就算绳子上没有贴符纸,甚至就算是不捆绳子,她也跑不了,胸口还是闷疼的厉害,这样看来——
尚弦月短促笑了一声,扯到伤口又忍不住咳嗽起来,然后一发不可收拾,根本停不下来。
“你笑什么?”风澜迅冷眼看着她咳出大口大口的血来,一手抱着她让她靠在身上,一手摸出一张符,悄无声息贴在她后背,肉眼可见地,尚弦月慢慢缓过来。
尚弦月清了清嗓子,道:“我在想,之前萧疾对我,还是手下留情了。”
“呵……”风澜迅冷笑一声,蓦然松手将她直直扔在了屋子里的地毯上,而后半跪在她身边,似笑非笑道,“那我呢?”
尚弦月躺在暗红的地毯上,愈发显得她皮肤苍白几乎透明,被风澜迅这样居高临下看着也没有丝毫的不自在,坦然打量着风澜迅,须臾笑道:“你舍不得杀我。”
风澜迅脸上漫不经心的笑逐渐消失,像是脱落的假面,他冷冷道:“对啊,我舍不得你死。”
说着猛地捏住尚弦月的下巴将一颗圆滚滚的丹药塞进她口中,那丹药入口即化,直接滑进喉管中,就算是想要吐出来也无济于事。
尚弦月被浓郁苦涩的药味呛得干呕,但除了混杂着血色的透明液体外什么也吐不出来,眼角挂着生理性的泪水,看向风澜迅的目光中带着厌恶,“你给我吃了什么!”
眼前一黑,风澜迅盖住她的眼睛,黑暗中听觉变得更加敏锐,她听见风澜迅愈发急促粗重的呼吸声,来不及疑惑突然感觉眼前的黑暗开始扭曲变换,越来越亮。
风澜迅到底给她吃了什么!
感到掌心纤长的睫毛像是被捕获的蝴蝶,翅膀扇动地越来越慢,最后归于平静,风澜迅缓缓将手拿开,因为忍耐,唇瓣被咬的发红,看着尚弦月的眼神亮得像是燃烧的火焰。
那枚丹药,是他为尚弦月精心准备的阿鼻地狱。
现在,还有最后一步,风澜迅将尚弦月放在床上,目光黏着在她颈侧异常刺眼的咬痕上,将另一颗丹药扔进了口中,而后躺在了尚弦月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