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把他当成找事的了,风澜迅头疼得很,只能放低姿态道:“那麻烦总能告诉我大师兄霍景深的去处吧……”
他这话不说还好,一说一道寒光一闪,身体先脑子一步躲了过去,再看琼乐已是神情恼怒,提着剑就冲了过来。
风澜迅彻底懵了,怎么他还没问尚弦月呢,霍景深也成了什么禁忌了吗?
“大师兄五年前便羽化了,你现在提及,敢说不是故意挑衅!”
听到羽化两个字,风澜迅只觉得被人兜头打了一闷棍。
霍景深死了????
现在小喇叭变成了六亲不认的“愤怒的喇叭”,问是问不出来了。
两人你追我赶,他追他逃,终于让风澜迅将琼乐甩掉了。
现在形势他已经完全看不懂了,找那个冒牌货的事也不能莽撞了,当务之急是找到那个明显知道这些事的小破烂儿,让他说清楚。
另一边,阿无静静等在原地,百无聊赖之下捡起一根树枝挥了挥。
路边偶尔有弟子路过,好奇地看了他一眼就走了,修仙者不拘小节,虽然大多都衣衫整洁,但是着装怪异些的也不在少数,因而虽然好奇也没人围观。
不知道风澜迅还要多久回来,阿无只是默默等着。
突然一道寒意自后心处弥漫,阿无下意识回身格挡,手中随手拣来的树枝在浓郁灵气的支持下竟然挡住了锋利的剑刃。
铃声清脆,狭长眸子中漆黑的眼珠转动着,视线从看不出什么的人身上落在了剑下的树枝上,一层寒霜从树枝上逐渐蔓延到剑刃上。
萧疾望着眼前的人,咬牙切齿道:“我就知道你没死——”
“尚弦月。”
普通树枝毕竟是普通树枝,终究还是坚持不住,被斩断的下一秒,阿无侧身躲了,帷帽被挑开,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眼前。
尚弦月轻啧了一声,被发现了。
但这还不是最麻烦的,麻烦的是,她右手上的符纸也绷断了。
现在双手都不中用了。
麻烦了。
这样想着,她也这样说了。
“你还敢回来,你还好意思回来!”萧疾看着尚弦月现在瘦骨嶙峋、破衣烂衫的落魄样子,心中五味杂陈。
既有报复的快感,也有些可以忽略不计、微不足道的心酸。
至于有没有一些别的情绪,这个不能说。
萧疾不能想,也不想去想。
这些没用的妇人之仁,早就在霍景深死的时候就全部粉碎掉了,或者其实在更早,在父亲死的那一刻,就该有结果了。
尚弦月在客栈就将眼睛上的绷带拆掉了,此时抬起脸,原本枯瘦的脸上一双潋滟清冽的桃花眼让脸上的死气一扫而空,过分清减让她整个人像是锋利的冰刀,双手没有力气,干脆耷拉在身体两侧。
刀光剑影之间,萧疾是真的要杀她,招招致命,而尚弦月闪躲着却不显狼狈,甚至是游刃有余。
“为什么不出剑,就像是当初杀掉霍景深一样,用温寒,一剑穿心,你不是做的很好吗?!”萧疾不仅剑招上要将尚弦月置于死地,就连一张嘴也像是淬了毒一般,用了能想到的一切方法。
只是为了杀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