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棋坠这几年不要轻易取下,更不要轻易交给别人,这是烂柯山的峰主的象征。”
李长生把棋坠亲自悬挂在了宁采臣的腰上。
他并未告诉宁采臣棋坠可以追踪他的气息,这小子脑后生有反骨,与他说了指不定又要偷偷脱下来。
宁采臣躺在床上,浑身疼得厉害,委屈的别过头去。
“师傅打你,都是为了你好。”
李长生嘿嘿一笑,“你知道贺竹芷怡是谁的孙女么?”
“那可是常州巡抚的孙女,其父更是京中的御史。”
宁采臣一惊,而后又淡然了,反正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说道:“师傅你怕了,但我可不怕!”
“反了你了?”李长生居然也不生气,乐呵呵的笑着,像枯树枝一般的老手拍了拍宁采臣的手,“这可是要杀头的。”
“皇帝我亦不怕。”宁采臣挑眉正色道:“我就说是师傅指使的。”
就这个九族爽。
李长生大笑起来,“此话当真?那师傅先带你杀尽呼啸关三万守军,再率领降军叛出大昭,去汉明捞个王侯,率领十八路大军从呼啸关打到下沛,由下沛入抚州,渡河捅破忘忧城,再直入京城……”
李长生目光凶狠,“再把皇帝老儿的头砍下来!让你当皇帝!”
话音才落。
宁采臣就看到师傅脑后的反骨赫赫生辉,都快要得道飞升了。
宁采臣顿时怯懦,头摇得跟拨浪鼓一样,“师傅,你计划如此详细,定有反心!”
李长生嘿嘿一笑,“怎么!怕了?师傅舍命可入元婴,杀天人舍命尔。”
宁采臣一惊,连忙摇头:“我才不要当皇帝,皇帝其寿不过三甲子,如何得逍遥。”
“京城,樊笼尔。”
李长生微微一笑,抚着长须,“采臣,我且问你,你对那少女是否有情意?”
宁采臣大惊失色:“师傅,你切莫要撮合,这是把徒儿往火坑里面推啊!”
李长生摩挲着下巴,嘿笑道:“再说罢,再说罢。”
……
宁采臣养了两天的伤便已经生龙活虎,今日师傅不知道去哪儿了,他便出门晃悠去了。
镇龙城延绵数十里之巨,分为东西两区,宁采臣待在了东区这边,繁华若梦,街道上基本上全是修士,人来人往,亦有面目严肃的兵士巡逻着街道。
两旁皆是一些仙家店铺,卖丹药;兵器;符箓;色的应有尽有。
此时虽然是战时,但都是一些小规模的战役。
以沾杆郎带领的小队为主,刺探谍报,刺杀敌国官员。
大修不动,要么则动若千钧一发,以雷霆之势。
主战役放在了北方天涯山脉之中,那边已经到了水深火热的地步。
宁采臣身上揣着巨款,走起路来更是春风得意马蹄疾。
先是逛了一圈,他衣着虽是简谱,但胜在样貌出色,路上有不少女修士见着他好像要生吞活剥了一般,拦着路就要与他结识一番,更有甚者胆大到要邀约他一同饮酒。
要是宁采臣有个微信,恐怕现在好友申请已经九十九了。
宁采臣心想:“情爱一事最是影响修炼。”
于是一一拒绝,脸色淡然,说道:“不了,我宁某不是这种人。”
他宁采臣饱读诗书二十载,又岂能是这种贪欲情色之徒!
路边的青楼小馆,女子身姿露骨站在门边,一俯身,波涛汹涌,巧笑嫣然道:“公子,进来坐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