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运灌体,还能提升修为,只是老夫无修行灵根,只堪堪摸到了七叩关。”
“气运居然如此神妙!”
宁采臣心中有些意动,但一想考取功名还得做八股文;学君子技艺便又罢了,自个还是老实修行吧。
二人乘鹤来到了狐儿关内,夜色已深,见山中有一庙宇,亮着微弱的火光。
在黑夜中极为亮眼。
宁采臣驱使灵鹤至庙前,打算休息在此一晚,明日再启程。
庙只算是小庙,并不大,门口有立着两尊半人高石狐。牌匾上书“狐儿庙”。
二人都醉了,瞧着名字哈哈一笑,“莫不是要上演书生遇狐仙的戏码!”
“我倒是想起来个书生救狐的典故。”
二人边说边走,已行至庙中,庙内有尊人高的白狐雕像,供桌上还有些吃食,旁边燃着烛火,横梁旁挂着油灯。
忽明忽暗。
宁采臣清理了一番角落的灰尘,席地便躺下了,庙宇便是被褥,有修为在身,此地虽然阴森,倒也不算太怕。
接着便侃侃而谈:“有一日,外边下着大雪,一书生赶路回家,正走着,树林中传来“吱吱吱”的哀怨嗓音。
他寻声而去,见一白狐,落在了猎户的捕兽陷阱之中,躺在地上,前足上渗着血,无助的哀鸣着。
书生出于好心,便把白狐救下,带回了家里。
帮其包扎了伤口,又放在了炉火旁边暖和身子,书生赶路疲惫做完这些就沉沉睡去了。
睡至夜半,书生睡眼朦胧的,迷迷糊糊发现有一物钻进了被窝之中,误以为是白狐,伸手去摸,却摸到了光滑的身子。
不由大惊,起身点了烛火,只见他被窝中多了个豆蔻年华的女子,生得是清丽可人,不着一缕,肌肤似水一般柔嫩,此刻正含情脉脉看着他。
女子红唇微张,怯怯说道:“小女子便是那白狐,多谢恩公救我,小女子无以为报,愿自荐膝枕。”
书生家中贫寒,到了现在还未娶妻,便应允下来,熄了烛火,又钻进了被窝里边。
红唇微张。
时年,白狐替书生诞下一子。
其子天生聪慧,读书识字过目不忘,被誉为神童,自十岁起,考自十九岁,已经高中了进士,书生也成了郡上的名门望族。
本来对他唾弃的乡珅纷纷前来巴结,他所讨厌的达官贵人纷纷前来交好,只是自己批上锦罗绸缎后,那些达官贵人看着反而没那么讨厌了。
如此这般,过了数十年,他日子过得滋润,再不喜摸书,喜摸文玩,或摸三寸金莲。
年后,他的儿子又生了个儿子,他喜出望外,与白狐一起留在家中照顾孙子,三世同堂,人生已无憾矣。
有一夜,他忽听隔壁房中传来嘈杂的声音,听着像是惨叫。
他有些疑惑,点了烛火起身,廊道上全是血。
不由心惊,急忙跑到了孙儿的房中。
正推了门,见一人埋头啃食着自己的孙儿,烛光下,是一尖嘴狐狸脸的人,满嘴的血,批着人发,双目如血,透着凶狠。
再一惊。
他从梦中醒来。
一抚胸口,喘了口粗气,笑道“原来是梦矣——”
再一恍然,原来白狐化人也是梦。
他还是躺在破落的家中,炉火旁,白狐乖巧的看着他。
第二日。
天还是有些冷,书生紧了紧脖子上的狐儿围巾,进京赶考去了。”
浦松龄愣了一愣,随即愕然道:“那书生把白狐做成了围脖……这结局倒是有些措不及防。”
“对哩,我也不曾想到。”
二人对视一眼。
他二人都不曾说话,那么是谁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