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中年匪头一把将宁采臣拉入怀中，轻易便缴了他的剑，笑道：“公子身上有文人气质，不应该持剑的，应该坐在书案前。”

宁采臣挣扎不得，大声喊叫起来：“兄台！我无龙阳……”

“放心。”

匪头温和笑着，手倒是老实，只是凑近了些许，又顺手把宁采臣打过来的一巴掌给拦了下来，轻声道：“公子会喜欢上的。”

宁采臣大怒，心道：“士可杀，岂可辱！”

想罢便狠狠一咬，再次自尽，顺带吐了一大口血到了匪头脸上，神色桀骜。

重生——

宁采臣与燕赤霞站于两伙人中间，这次他没有把燕赤霞推入匪堆之中，拉着他便要钻进另一边的密林之中。

老伥鬼自然不打算放过他，上前便追，手中蓄势待发，还未等他有所动作，要逃的二人便被银针灌体。

燕赤霞浑身一僵，脸色大变说道：“宁兄！我走不动道了！”

匪头从马上跃落，来到了宁采臣身边。

又有几名匪人狞笑着冲了上来，抓着燕赤霞便把他拉入匪堆之中，开始了非人的虐待。

匪头眼睛看着宁采臣，淡笑道：“公子身上有文人气质，不应该持剑的，应该坐在书案前。”

宁采臣闻言大怒，心道：“士可杀，岂可辱！”

想罢不再动弹。

匪头这次没再把他掳回马上，温声与宁采臣解释道：“虎妖噬人，这些人死后便会化作伥鬼。这些伥鬼死后沾染了妖气，会留在七叩的关隘，终身不得寸进，不足为虑。”

“唯一麻烦的是这些伥鬼杀不死，需找其骨，挫骨扬灰才可。”

“不过伥鬼不能离自己尸骨太远，我已放了纸傀去找了。”

匪头说完，又是屈指一弹，寒光乍现，宁采臣靠得近，却也只能看到其抬手的动作，见其手柔嫩，心下一惊，匪头以为宁采臣震惊于这一手，淡笑道：“不过是些微末伎俩罢了。”

说话间，远处嚣张跋扈的伥鬼突然不动了，眉心多了一个细小的血洞。

“这台词怎么那么熟悉？”

宁采臣心中腹诽，沉声道：“你并非年至不惑吧？”

匪头也不惊讶，笑着点头，道：“我不是。”

“易容示人，你不是朝廷重犯也是杀人狂魔。”

匪头轻声呢喃：“朝廷重犯？”，随即语气有些许淡漠：“如今算是吧。”

“不单是我，这些人全都是。”匪头看了眼凶神恶煞的众匪。

匪头不再压抑嗓音，声音约摸是及冠的年岁，淡然道：“我并非少言寡语之人，只是与这些匪徒……”

“实在无什么言语可聊。”

他拉着缰绳，淡然道：“公子是把我当成这些匪人了么？”

宁采臣往回看了眼受尽折磨的燕赤霞，不忍再直视，只能装作没看到。

回头正色道：“我猜你不是，你是扮做匪人的读书人。”

“公子当真是好眼力。”

匪头微微一笑，也不在意，只是淡然道：

“匹夫一怒，不过溅血五步。莫大修为，即屠一国又如何？”

“位极人臣，谋划一国，让天下归心，让读书人有书可读，可畅所欲言，才是我所想！”

他眼神明亮，如朝日般栩栩生辉，宁采臣一时也被他这番话震撼到了，突然一想，这不是他试图让小倩归心时说的言辞吗！

迟疑道：“兄台，我并无龙阳……”

“放心，你会喜欢上的。”

宁采臣往后退了一步，大声喊道：“兄台能说出这般话，是读书人之幸也！也必然是光明磊落之人，又何必强人所难！”

说话时候，那伥鬼又缓缓站了起来，口中嘶吼叫喊，匪头又赏了两根银针。

他笑道：“公子实在是生得俊美，这些人在牢狱待久了，才被迫有的龙阳之好。”

“而我不同，我是天生的，见到美男便心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