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到一处总是会令人兴奋,郑文杰走走停停,满目尽是繁华与新奇。
忽闻远处,似有莺歌燕舞的喧嚣之声,抬头看去,远处一条河道边五彩灯火。
沿岸灯火通明,蜿蜒曲折,流光点点,丝竹笑语,娇笑阵阵。
“老爷,那是什么地方,看上去很繁华呀?”
郑文杰对家仆一笑:“那便是有名的烟花之地,十里秦淮。”
他在池州曾登楼饮酒,醉卧花乡,着实快活过一段,但被父亲知道他沉迷于此,一顿家法打得他一佛出世,二佛升天。
郑文杰后来只偶尔饮酒听曲,甚少在青楼留宿。
“啊?江宁的青楼,也能有如此气魄?您……不去逛逛?”
阿伦的眼里冒出了光。
郑文杰刚就有井底之蛙跳上井沿的感觉,有心游览一番,考虑妻子还在客栈,也就兴趣索然。
“反正日后我会在此常驻,领略这十里秦淮,倒也不急于一时。”
“老爷说得也是,那……咱们回去?”
原本想先买处宅子,但到江宁后,郑文杰感觉还是尽早赴任,有了身份再找宅子,也许会更方便。
“走吧,夫人还在客栈,明日我要去县衙,早点回去休息。”
心念及此,郑文杰加快脚步往客栈走去。
两人转刚过一街角,就与一横着冲出的青年撞了个满怀。
“哎呦……”
“你这人走路怎么不看路?”
郑文杰被撞倒在地,摔的不轻,他被阿伦搀扶起,本想上去责问,却见青年捂着屁股呲牙咧嘴。
“这位公子,可伤到哪里?”
虽是那青年不对,但他把姿态放的很低,毕竟初来乍到不想惹麻烦。
“走路不带眼睛?撞了小爷你赔的起吗?你给我等着,哎呦,疼死小爷了……”
青年疼得不行,心知自己不对,但嘴上依然不饶人。
“公子,看样你伤得不轻。附近可有医馆?”
郑文杰忍着一肚子气,他就没见过这种无理搅三分的人。
“算你有心,不然小爷打死你……哎呦……医馆,就在前头不远,那个挂白幡的,快点扶小爷去,哎呦……”
青年依旧骂骂咧咧,这让郑文杰很不爽。
他见周围路人对他们指指点点,却没人上前,也不以为异,想先把此人送去医治,再论是非。
“阿伦,把公子背起来,咱们去医馆。”
仆人也不含糊,虽然心里更加不忿,既然主人吩咐,只好上前扶起青年。
阿伦和郑文杰扶起倒地的青年,阿伦一弯腰把他背起,手往背后一抄,刚好抄到青年的屁股。
“哎呦……你……你……想疼死小爷啊,你等着,我特么弄死你。”
几个衣装不俗的路人借着灯笼一看,就像遇到鬼一样赶紧远远躲开了。
郑文杰心下疑惑,怎么江宁的人都这样呢?
他心知此人纯属无理取闹,于是吩咐阿伦:“你抓好他双臂,咱们把他背去医馆。”
郑文杰打量着青年不禁诧异,这青年穿着华丽,怎么没带个随从?
难不成是踹寡妇门让人给打了?
他那惨兮兮的样和无理搅三分的态度,还真有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