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伡迟疑了一下:“燕王损失几千铁骑,陛下知道后怕会大怒吧?”
“怎么这么多?”
太子微一蹙眉,旋即摆摆手:“原本只想给他个小打击,没想损失这么多。他若敢隐瞒不报,日后本宫自有办法收拾他!”
“不过殿下也要小心,此事若被燕王知晓,对您更加不利。”
“放心,利用辽人也就这一次,本也没指望和他们长期来往。”
太子冷笑一声看向蒙面人:“你雇的人不会出问题吧?”
“殿下放心,他们就不知我为殿下谋划,他们只认钱。”
太子走上前,拍拍黑衣人的肩:“辛苦你了……”
嬴伡一抱拳:“若无其他事属下告辞,燕王那还有事要打理。”
太子点点头,将一叠银票塞到他手上,看着嬴伡消失在密室的门口。
太子走出密室将崔东旭找来,对他低声吩咐:“下药的人给本宫继续找,不能这么不明不白,就当了别人的棋子!”
自己一大早吃坏肚子,偏巧九弟就在那时出了事,这事怎么想都透着诡异。
崔东旭感受到太子眼中的厉色,默默点了点头。
……
夜幕降临,长安城各城头上的竹梆按每半个时辰敲响,一队队巡城的甲士手持兵器,在长安各坊间的街道中做日常巡逻。
安义坊一个院落中,房间里坐着两人。
车子昂紧蹙眉头,盯着眼前的蒙面嬴伡低声怒喝。
“你还敢私自来?不是叮嘱过你么?当我的话是耳边风?!你是最深的暗桩,为你损失多少兄弟?”
嬴伡眼神犀利,眼中并未显出任何惊慌。
他一把拉下面罩,“义父是王府执事,不会出任何问题。我身上有燕王府腰牌,便是宵禁也不惧。”
车子昂皱着眉催促:“叫大人!有事快说,说完快走,这里你日后不许再来!”
嬴伡凑到车子昂耳边低语一阵。
“此事我会密报给陛下,你切记,日后断不可贸然行事!”
嬴伡蹙眉叹了口气:“不是属下有意破坏规矩,义父把我派去北地,明天就走,再回来还不知哪天。”
“为何这么着急?”
嬴伡摇摇头:“此事我也不知,消息来的非常突然。”
车子昂沉吟片刻:“乖乖待在燕王身边,甘当被太子收买的暗桩,这才最重要!万一你暴露,哪去弄机密消息?”
嬴伡对车子昂一抱拳:“属下知晓,日后定然不会再犯,请父亲……保重。”
说罢,他毅然转身推门离去,头都没回跑向后院,转眼就隐没于黑暗的夜色。
车子昂看着蒙面人的背影,严厉的眼神慢慢变得平和,其中似有一丝不舍。
一个年轻人,从墙角闪出走:“他这时见您定有大事,再说这么多年在长安,明明相识却不敢认,您何苦……”
车子昂眼中猛地涌现出一股怒意,但渐渐的,在儿子面前又消退下去。
“埋在长安这么多年,难道要为父子亲情坏规矩?你若有这想法,趁早滚回上京,省的日后惹麻烦!”
车赢讪讪看了车子昂一眼,瘪着嘴没敢吭声。
车子昂蹙眉看向他:“为能扎根长安,连图腾都没刺,你们可不要忘记仇恨,只知享受美酒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