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远道对杨怀义摆摆手。

杨怀忠看弟弟已经走远，转过头看向詹远道：“道长，什么事您问就是。”

詹远道看向杨怀义的背影，沉吟片刻认真的看向杨怀忠：“你实话告诉贫道，刚才发生了什么事？”

杨怀忠犹豫了很久，“噗通”跪在詹远道面前，眼泪从眼眶涌出。

“道长救过我娘亲，按说我不该隐瞒，可……可我对公子发誓，绝不说出去。”

詹远道一惊，上前一把拉起杨怀忠：“好孩子，我明白。你记住，公子做过什么，你永远不要对别人说起。”

杨怀忠郑重点点头，又狐疑的看向詹远道：“那位公子，到底是什么人？”

詹远道意味深长的摇摇头：“以后……你自然就知道了，赶紧先回去吧。”

……

杨氏哥俩的家里很破旧，两人回来给母亲炖了一锅鱼汤，伺候着她喝完睡下。

他们自己则随便扒拉几口剩饭，就并排躺在一张破旧的土床上。

“哥？”

黑暗中杨怀义的声音很轻。

“干嘛？你小子捡回一条命，别嘚瑟啊！”

杨怀忠的声音也很轻，但充满了警告的意味。

“我呛水后到底怎么了？我怎么就记不清呢？”

“还有脸说？你差点就淹死！要不是那位公子，你这会已被扔坑里被土埋了。”

“啥？”

杨怀义惊讶的叫了一声，声音有点高：“你不是说那公子，把那个……那个塞我嘴里我才醒了么？”

“这你也信！笨！”杨怀忠给了弟弟一脚，压低声音：“小点声，别把娘吵醒。”

“那你跟我仔细说说，到底咋回事啊，我这脑袋里还是懵的。”

“嗯，其实是这样的……”

杨怀忠将杨怀义溺水后的事，一五一十的告诉弟弟，而后小声叮嘱：“这事永远烂在肚子里，知道吗？”

“公子这么神奇？那他是我救命恩人啊？”

“废话，没人家你早见土地爷了。记住，你这条命是公子从阎王那抢回来的，日后等有机会好好报答人家！”

“当然要报答，可你看咱家，穷得叮当乱响，拿啥报答？”

“我看公子不是贪财之人，否则何苦闻你那一嘴臭味？”

“要不，咱以后抓鱼多给公子送几条，我看他腿脚也不咋利索。”

“嗯，这话说的还像个样。”

杨怀义捅了捅兄长，“我看那公子腿脚不便，要不我去找他，看能做点什么。”

“这些日子，你好好在家照顾娘亲，抓鱼的事还是我去吧。”

杨怀义摇摇头：“你的水性没我好，哪次不是我抓的多呀？靠你抓，能换几个钱给娘买药啊？”

杨怀忠哼了一声：“你再溺水了怎么办？娘亲若知道，她的病不是雪上加霜？”

“要不我去杨叔那找点活干？我这阵子听他院子里一通叮叮当当忙活，没准需要个人去帮忙呢。”

杨怀忠沉吟半晌开口：“这倒可以，也怪，杨叔家好像一下就富裕了，头两天他还特意送来一大块腊肉给娘亲。”

“反正谁对咱家好，我心里都记着。”

“行了，赶紧睡吧，明天你去找杨叔，我去抓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