哗哗哗。
这一刀就好像劈开了多宝盒,里面哗啦啦流出猩红液体,下一刻,刺鼻的腥臭弥漫开来,而此时,那倒扣下来的触角正好将我团团束缚。
其实,我可以躲开的,但我没忘,我只是个诱饵。
这怪生物,不敢吞噬球球,却敢吞噬我。
但,我也不是吃素的,早早腾出手臂一把握住咬在口中的匕首,噗噗噗,匕首也是古物,不仅重,而且无坚不摧,锋利程度堪比七星刀,甚至比七星刀还要锋利,因此我没用多大劲,连续砍动之下,刚束缚在我身上的触角,纷纷断成两节落了下去。
咔嚓。
终于,整一艘三桅帆船全部裂开了,奇怪的是,三辰旗,帆布,桅杆,船板,并没有落入海水之中,而是挂在一条条枝丫上面,景象十分诡异,仿佛在某一个时期,它们还能组合在一起。
呜呜呜。
起风了,我明显感觉到风的起点就是裂开的三桅船,然后蔓延四面八方,空中的迷雾时而散去,时而聚拢,天空中的阳光时不时洒了下来。
砰砰砰。
枪声响起,原来是王胖子趴在军舰顶部,远程狙杀那无数根树干组成的古怪大树。
这树太古怪,树根如船,起起伏伏,但却稳稳当当的漂浮在海面上,无数树干缠绕而成的大树,在随风摇摆中缓缓升高。
而我球球分别站在树干与树干之间的枝丫上。
从我的视野看,脚下是一条沟壑纵横,又粗又大的树杈,而且这树杈布满了粘液,我抬脚时,脚底板上还有一挂黑色拉丝。
“福子,这是变异的扶桑魔树,核心在树干中央。”
柳诗诗惊恐大叫起来,我的心当即一沉,因为如果想破除这冲天大树,必须破坏其精核,而精核在树干最中心,但这树干明显直径在二十多米开外,这这么破?
山海外经有云:汤谷上有扶桑,十日所浴,在黑齿北,居水中,九日居下枝,一日居上枝,再有十洲记中,扶桑,两两同根而生,皮应入铁,精核可食,得半长生。
因两两伴生,故曰扶桑,日为阳,所以可落日,夜为阴,所以可居月,龙凤交缠之所,可擎天柱地......
“管不了那么多了,杀!”
我和球球各自冲向树干中探出来的海蛇,章鱼,水蛇,海豹,血藻。
虽然海洋生物繁多,但我没有盐水,只需挥洒一些,就能暂时阻挡其吞噬而来的速度,然后用刀,用匕首进行斩杀。
不排除这些外部威胁,我们不可能安心劈开树干取得精核。
柳诗诗实在忍不住了,她探出金刚索,抓住树干,腾身而起,与我们一起展开了战斗,王胖子则是毫不在意浪费子弹,不停点杀。
还别说,王胖子的枪法真不错,几乎弹无虚发,这给了我们很大的助力。
球球被海蛇缠住了,又得面临海豹的吞噬,我和柳诗诗第一时间赶到,挥舞手中兵器进行斩杀,将球球解救出来,我又被八爪鱼的触角束缚住了,柳诗诗和球球帮我脱困。
杀。
我们仨都杀红眼了,扶桑树再大,也是有极限的,再加上我们手中可都是神兵利器,一砍,一削,都能见效。
而这些海洋生物明显是被扶桑树降服了,具体点说,这些生物已经完全寄生在了扶桑树上。
“不是说,扶桑树是神树吗?怎么现在跟沙漠里的血树差不多?”
我问了球球一句,球球回答说:“这是濒临死亡的树,是这些海洋生物用自身养料来供养的,而诗诗姐口中的精核,其实不是精核,而是扶桑蛊,扶桑永生不灭,若灭则化为蛊,哥,我终于知道苗师手中那一页纸的内容是啥意思了。”
球球一边给我和柳诗诗解释,一边挥舞七星刀。
呜。
我稍稍不留神,被海蛇一口吞了半拉身子,多亏我机灵,赶紧蜷缩身子,否则肯定被那锋利的口器咬成两节。
柳诗诗和球球大惊失色,扑过来,就是疯狂斩杀,不一会,浑身酸臭粘液的我从断口爬了出来,脸上火辣辣的疼,估计是变异海蛇中的腐蚀粘液所致。
噗。
球球目光一闪,好像想到了什么,朝我脸上撒了一把盐水,下一刻,懵比中的我,就感觉脸上一阵清爽。
球球这一手,真是神来之笔。
更奇怪的是,从蛇颈处爬出来之后, 浑身的黏液反而变成了我的保护罩,那些剩下为数不多的海洋生物,竟然对我视而不见,只是朝球球和柳诗诗张牙舞爪而去。
“你们俩快过来!”
我招呼柳诗诗和球球过来之后,捧起粘液就往他们身上涂抹,一开始柳诗诗还有些不好意思,后来她知道了关窍,主动捧起粘液往身上涂抹。
不一会,剩下十个海洋生物,就变得茫然无措了,一个个在空中摇摇摆摆,失去了攻击目标,因为我们变成了他们的同类。
杀。
这等良机,我们仨怎能错过,纷纷挥舞兵器杀了过去,这一次,竟然没有一点危险,不到十分钟就解决了战斗。
现在,我们仨站站在树干顶端的分叉上,球球当先用刀往下劈。
这样做的目的是,顺着树的纹理往下劈,比从树干中央劈,省事省力。
七星刀的威力再一次建功,切开外皮之后,往下就如切豆腐一般,而随着深入,整颗大树开始剧烈摇摆,无数枝丫回撤,像鞭子一般回抽,但是我们仨现在已经站在了树干当中,噼里啪啦的枝条只能拍打在树洞口边缘。
我抬头看了看,心说,上面估计出不去了,待会拿到晶核之后,只能从树干内部往外劈开。
咚咚咚。
随着深入,外面的动静越来越小,与此同时,一道心跳的声音从下面传来,声音一开始很小,但随着深入,变得越来越大。
终于,轮到我的时候,一刀劈开了一口子,里面哗啦啦流出很多绿色液,我鼻子一闻,面色古怪起来,因为这气味,跟竹沥很相似。
目光闪动之间,我从腰里扯出蛇皮袋子,开始接水,柳诗诗和球球不明所以的问道:“你干什么,这液体有用吗?”
“我不知道,但感觉有用,先收了再说。”
绿色液体不是太多,接了一会,就变成滴滴答答了,然后我把刀交给球球,系好袋子口,挂在了腰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