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而情不自禁地傻笑、时而愁眉不展地呆坐、时而脸红着芳心跳动、时而叹息着回忆往昔。
姜进惜每日清晨帮助炼化丹药,雨婆婆则时不时消失一阵,接着又出现,偶尔拿些汤药给秦天喂下。
秦天始终沉睡,粗看来并无太大变化,却奇特地将周遭七色凝气吸入体内。开始姜进惜还很诧异,因为沉睡着的秦天修炼进度比自己还快,便询问雨婆婆。雨婆婆自然知道秦天的过往,不以为异,只是简单地含糊答过。姜进惜虽未再追问,却独自处处留心,观察着秦天的身体与神胎。
如此半年,这半年里,姜进惜突破了关键的一阶,进入了聚神期二阶,预示着还可继续修神。
一日清晨,姜进惜帮秦天炼化完丹药,雨婆婆吩咐道:“突破凝气期就在这几日,别去打扰他。”
姜进惜欣喜不已。
五日后的夜晚,秦天屋内七彩光芒一闪,将姜进惜惊醒,按捺不住想去看一看,却被雨婆婆喝止。姜进惜亦经历过突破凝气期,知道此时正是脱胎换骨之时,轻手轻脚地躺下,却再也睡不着。
次日,一早,雨婆婆不知去向,姜进惜在岩壁上枯坐。
“进惜。”
姜进惜听到秦天的声音在自己身后响起,身子一颤,缓缓转过头去,见一高挑少年,肌肤呈小麦色,脸庞的棱角自是和秦天一样分明,双目如炬,隐隐地已有了与年龄不相称的威严。秦天上半身裸露,展现着强健的体魄,下半身围着毯子,站在姜进惜身后。此时相貌已然改变,抹在脸上的黑色也褪去,看去只有三分神似。
“宫,宫主。”姜进惜尚有些反应不过来,秦天的黑脸已完全褪去,身上的疤痕也消失了,现在这副躯体堪称完美。上下打量了一下,姜进惜才猛然惊醒,宫主醒了,唰一下子脸又红了。想来是雨婆婆不知用了什么秘法,连同容貌都一起改变了。
“我脸上有什么吗?干嘛这么盯着我?”秦天有些纳闷,在他感觉上,只是刚睡了一觉起来而已,故又问道:“雨婆婆呢,药炼好了吗?”
姜进惜忙让秦天坐下,秦天说:“进惜,先帮我拿件衣服来,这岩壁怪凉的。”
给秦天披上衣服后,姜进惜这才告诉秦天,已过了半年有余,这半年里发生了什么一一说给秦天知道,自是没有提帮助服药之事。接着姜进惜这才说:“宫主,你的容貌已大变了模样,要不要看看。”
秦天试了试凝气,果真已达聚神期,心内高兴不已,对姜进惜说:“臭皮囊而已。不过这倒好,省了许多麻烦。嗯,我毒已解,差不多也该离开这里了。”
说者无心,听者倒伤心。姜进惜震惊地看着秦天,不曾想,他竟然这么快就说要走,心下沉沉地,不知该说些什么。
“进惜。”秦天叫了一声。
“嗯。”
“那日你唤醒了石鼎,这么说你也可以接宫主之位,我和雨婆婆说把宫主之位让给你吧?”秦天正色地说。
姜进惜又是一惊,还未应答,雨婆婆已出现在岩壁上,说:“当我神思宫宫主之位是儿戏吗?”
秦天见是雨婆婆,忙起身,恭恭敬敬地给她行了个礼,说:“徒弟不敢,这宫主之位还由师父定夺。”
雨婆婆脸色稍好些,背对着秦天说:“蛛毒已解,留在南青州无益,要走便走吧。”
秦天知雨婆婆是嘴硬心软之人,明白自己留得越久,分别越难,便跪下给雨婆婆磕了三个头,说:“谢师父救命之恩,也谢师父栽培之恩,秦天就此拜别。”说完,整理行装,与姜进惜告别:“进惜,有缘再见了。”
姜进惜泪眼婆娑地站在秦天面前,没想到分别竟会来得如此之快,看着秦天不忍他离去,良久,才鼓起勇气,不顾害羞上前,小声地说:
“天哥,能抱我一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