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幸再吞咽一次后,冷静开口道:“拳脚功夫,我的确不如你,可敢以兵器一战?”
欧阳克很是高傲地笑道:“自无不可,不管你使何兵器,我就以手中铁扇应对。”说完,他感知到周遭传来的目光,心里更加得意。
公孙幸的腰间,不知何时多了一柄剑鞘,他猛然拔出,一阵刺眼的银光在场中绽放,所有人都不得不避其锋芒。
“这是什么?!”欧阳克以衣袖遮面,疑声道。
光芒收敛,公孙幸手中之剑也呈现在大家眼前,纯白似雪、锋利无匹,隐约间,有清脆的风吟传来,刺得耳膜生疼。
“此剑名为‘映霄剑’,另一把名为‘镜中月’,欧阳公子,小心了。”公孙幸做双手持剑式,脚踏连环蜻蛉步,疾冲而来。
欧阳克先是一愣,还有一把?哪里还有一把?可公孙幸不像说假话的样子!
台下的公孙寅也懵了,这是什么剑,怎么不曾听过?他家儿子从哪得来的?
局势变化瞬息万千,欧阳克以铁扇挡住公孙幸的第一次劈砍,扇柱便被打出一块明显的豁口,惊得他连连后退,这铁扇材料不凡,谁料到他那宝剑的锋利度更是夸张!要是砍在人身上,岂不是立马四分五裂?
公孙幸不给他调整的机会,紧跟着冲上来,便是使出郑修教给他的退魔剑法,一招一式不拘泥于形,欧阳克在未找到他出招规律的情况下,又被打乱了节奏,一时间也有些惊慌,脚下施展的轻功也变慢下来。
这时,欧阳克只能不断防守,完全找不到反攻之机,他心生一计,以只能公孙幸听到的音量说道:“小弟弟,我认输了,还请停手!”
闻言,公孙幸的身影果然慢了下来,欧阳克大喜,他运足功力,反握住手中铁扇,猛地就要朝公孙幸的头上打去!
“郎君!”江南七怪中有人焦急喊道。
公孙幸的眼前,好像有一段奇怪的画面,在这里,他是一个溺水之人,岸上、桥上无数阴影站立不动,静静看着他在水中扑腾,河水源源不断地吸入到腹中,身体渐渐无力,意识也慢慢消失。
在这一刻,根本提不起半分气力,好像能做之事,只有慢慢等死。
海云自在息的功力从经脉中迅速提出,过十二正脉,又在任督八脉中翻涌,一瞬间,他的身子变得轻灵无比。
脚下的气旋再次生起,真如同荷叶蜻蜓一般,公孙幸猛地移位到了欧阳克的身后,只能看见欧阳克还未完全转过来的侧脸。
眼前的梦境,布满碎裂的痕迹,等待着最后一次审判,那片快要溺死他的河,也需要他自己亲手斩断。
“十二式分水剑第一式——断流!”
“且慢!”一道中气十足的大喝传来,紧接着便是一根人头铁杖,拦在了公孙幸与欧阳克的中间。
映霄剑被铁杖拦了下来,可公孙幸手中还有一把无色透明的镜中月,以天外流星般的劈势划过,一只手臂便高高飞起。
“呃啊!”
欧阳克右手握住流血的断臂处,痛嚎不已。
“克儿!”持人头铁杖,身穿白衣、目光如电的高大老人赶紧扶住欧阳克,从怀中挑出几粒药丸喂了下去。
公孙幸长剑一甩,剑上的血液便飞溅而出,洒在看台的空旷地带,他环视四周,见众人激动失语,于是说道:“可还有不服者!”
“哈哈哈,好,好小儿!竟敢伤了克儿,你也跟我纳命来!”那搀扶欧阳克的老人将其放在看台边,神态癫狂地朝公孙幸冲来。
话音刚落,一道白发身影也出现在了公孙幸的身前,身穿补丁净衣,背挂大葫芦,手持碧玉打狗棒,发须风吹如涛,正是丐帮帮主,北丐洪七公。
“帮主!”所有丐帮弟子抱拳喊道。
那老人也停了下来,只是眼神仍是愤怒:“好啊,老叫化,原来你早就参与其中!”
这两人倒是老对头,洪七公也驳道:“老毒物,今天你家那后生自己栽了,怪得了谁?你若是现在带他去找郎中,还有的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