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纶最后没办法,只能小跑着跟上她,“你为什么要帮我?你姐姐不也是噤声书局的成员吗?”
伊克莎儿停住脚步,侧过头,这让她的脸庞轮廓更锋利了,“我姐姐只是欠了他们一个人情,和他们没关系,现在情事两讫。至于我?”
伊克莎儿,这个在亚纶眼中直言直语不说废话的利比亚少女,眉间第一次挂上令人捉摸不定的高深莫测,她轻轻拍了拍亚纶的脸,“我喜欢角争,不管是一个人与一个人的,还是一个人与一群人的。基于我曾经与我父亲的地位差距,我通常会更同情那些处于弱势地位的人,比如你。而我一旦同情某个人,就从不吝惜实质的帮助。”
亚纶听着这种“我看你顺眼所以我要罩你”的离谱言论,心中反而有了几分相信,他轻声问,“你说曾经,那么现在呢?”
伊克莎儿听到亚纶这个问题,在今天这场会面,第二次也是最后一次,露出了很快消逝,如薄雪般易化的笑容,“你想问天平现在谁更重?”
她伸出手,做出一个用天平衡量两端轻重的动作,“我让哪边重,哪边就重,因为现在天平上只剩一只砝码。”
说完她便举步离开,“最后给你一个忠告,最近长点心,你遇到我,就相当于遇到了纷争本身。”
亚纶默然无言,低下头不知道想着什么,就在他再度抬起头时,e已经杳然无踪。亚纶摸了摸刚刚被他拍过的脸,空气中似乎还能闻到雪与火药的味道。
“这是你们学校的教授么?也太年轻了吧?”辛西娅不知道什么时候也走了出来,好奇地问道。
亚纶想了想,决定默认了这个说法。不然他很难再给辛西娅解释自己为什么会和这种人有联系。
他随口岔开话题,“你什么时候来的,辛西娅?”
“从她捧着你的脸说情话的时候。”
亚纶闹了个大红脸,“她不是在跟我说情话!”
“所以你承认她捧着你的脸?其实刚刚我也没看清楚到底是不是。”辛西娅龇牙笑。
亚纶不准备继续和辛西娅讨论这个问题,他按住额头,回到自己的卧室,开始做作业。
......
三条街道外,自称e的利比亚少女站在某家成衣店的玻璃幕墙前,盯着玻璃墙里倒映出的她的影子以及......旁边的另一道影子。
“聊得怎么样,伊克莎儿?”影子开口。
“小家伙很勇敢,也很机灵,最后,还很合适。”e抽出一把小刀,低头修着指甲,那把小刀先前挂在她大腿的腿环上,“让他当那个抹除错误历史的人,再合适不过。”
当她说完再抬起头,那道影子已经消失不见。e轻轻嘁了一声,“净玩这些花哨把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