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错。”邓布利多过了好久,才回答,“只留下满目疮痍,像个四处纵火的熊孩子。”
“那什么,其实火是我放的,教授。”亚伦有些不好意思地解释。
“抱歉,是我没有说清楚。”邓布利多笑了笑,挥动魔杖,让奇洛教授的躯体漂浮起来,他示意亚纶跟着自己回学校,“我指的是奇洛教授的身体,伏地魔把这个可怜人的身体弄得一团糟。”
邓布利多随即补充,“不过,也和我说说厉火吧,亚纶。我对你用了厉火咒这件事,确实......很关心。”
两人重新走回了有路灯守护的森林小道,他们的影子被拉得老长老长。
邓布利多并没有询问亚纶为什么在深夜出现在禁林,亚纶也默契地没有去向邓布利多解释先前伏地魔蛊惑他时,所说的那些承诺和离间。
他相信睿智的老人就如同他自己所说的那样,早早看破了伏地魔挑拨离间的把戏。
亚纶满不在乎地说,“因为在那种情况下,我觉得就我目前掌握的魔咒里,厉火咒是最适合的。在森林里,厉火咒如果不加以控制,那会闹出相当大的动静,而伏地魔无论如何也不愿意看到闹出大动静。”
“既然如此,他就只能费劲心力来消灭厉火,但厉火这种魔法,教授你懂的......”说到这里,亚纶停顿了一下,扭头偷看邓布利多的脸色,他后知后觉地想到,这种说法对老人而言,很有可能是一种冒犯。
不过邓布利多没有不虞之色,他只是礼貌而沉默地听着。
“非常狂野,使用容易控制难。”亚纶苦笑了一声,“我到现在才发现背后一片冷汗呢,教授。他毕竟是伏地魔,连我这个没有经历过他的黑暗统治,甚至还是非巫师家庭出身的孩子都听过他的恶名。
我根本没有把握战胜他——实际上,在用出厉火之前,我连拖住他的自信都没有,我需要想尽办法来削弱他,并且让他相信我不是块松软的奶油蛋糕,而是块能崩掉大牙,又没有肉的硬骨头......”
说到最后,亚纶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把“让他感觉自己是可以争取,至少是可以井水不犯河水的”说出口。
“非常棒的战术想法,亚纶,我感觉即便把你一个人放到埃塞俄比亚,你也能活得很好。”邓布利多的话让亚纶面露笑意,但他接下来一句话,又让亚纶如堕冰窟。
“但是你有没有发现,你对黑魔法的使用,已经越来越轻描淡写——甚至用我主观一点的看法——痴迷了呢?”
邓布利多的这句话,像一道闪电般击中亚纶。他停住脚步,脸色煞白。
邓布利多看样子很有耐心,他陪着亚纶停住脚,两个人就这么站在林间小路上,钴蓝的月光照亮了银色的大气,森林里的树枝桠交错,密不透风,令人喘不过气。
过了很久,邓布利多才重新开口,“亚纶,我从不怀疑你最开始宁愿死亡也不愿意成为黑巫师的决心、勇气与牺牲精神,但黑魔法就是这样,明面上绚丽如龙,暗地里千变如蛇。”
“我们需要好好调整你的私人课程安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