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这高僧铁打生便在前庭参禅打坐。彼时寺院内众人还是睡意朦胧,只听到树上的布谷鸟在:“布谷、布谷”的叫,声音清脆爽耳,听之使人神清气爽,好远相随;毕竟早起的鸟儿有虫吃,话说天下没有看道乞丐要早饭的,他但凡是可以早起作业,也不至于落得个乞讨要饭的下果。
这白领队也是知趣,昨夜休息一晚,也是精力饱满,早早也就起来了,道院内参观一番,走着走着就到了这师傅的参禅堂旁,见师父双眼微闭,双手下垂,面色安详,和蔼可亲,虽是及花甲古稀之人,但神情飘飘、健骨斗硕、黑发黝黑。所罢,这白授命白领队便自立于师傅的参禅堂外静静等候。
话说这边的小少爷啊天,应是昨日所受经历惊悚害怕至极,昨晚便默默睡去,直到现在也无舒醒。那今天的拜师大礼,不知道这小啊天是否还来的急?
这青门、水清师姐俩依旧是像往常一样扫庭、挑水、练习功法。一早早便来到前庭旁扎马步、走人字桩。这师姐俩没练习功法多久便听道一声:“门儿、清儿,你二人且过来一下。”
原来是师傅铁打生的呼声。这二人便紧忙赶了过来。师傅道:“你二人昨日之事,我已刚刚和白领队详细聊过,事初原委你二人皆有过错,本应对你二人严加处罚,但看其结果没有为白少爷重大损失,且今日白少爷就要拜为我门下为徒,今后你们就是师姐弟,要相互扶持,不要惹事生非,你二人可听得明了?”
二人道:“孩儿谨记于心,定不生事端,甘愿任凭师傅责罚。”
师傅道:“那便罚你二人在后山的思过崖面壁三日,再者下山打足一月水缸,你二人可愿意?”
二人道:“严思师傅教导之过,我等二人必定详记于心。”
师傅道:“去吧。”
再看白队这边,和师傅铁打生交谈过后,便回到了昨日下榻的庭观内,这边见得小啊天在床上翻滚几次,就是懒啃啃的不起床,这要是日后,在严师的管教下,他必定得掉几层皮,怎会让他随意撒欢!
罢了,这白队也是不能陪他太久了,从白雪山出来,一别都是三四载,至今未归,且不知道老爷、家父、贤妻、孝子等怎么样了。几次飞鸽传书过去,终杳无音讯,不是滋味,且归家心切。
都说人一生最美好的年华就是孩童时期,无忧无虑,有家人的庇护,天真无暇,如一盏盏前行的明灯,行进着未来美好的梦。不过这小少爷啊天似乎并没有这样的美好。先说他的身世,其父白雪生脑筋呆傻,母亲也早早过逝,祖父白可知年事已高,剩下就是个个伯伯、叔叔辈管家白尽、白授命、白十想等。所靠之人不多,家乡遥隔千里,后来的一切都得是靠自己,毕竟靠天靠地靠祖宗不是英雄好汉。真龙一只争天下,要做天下的王才是正道。
转眼就是午时三刻,日上三杆,这光溜溜的大日头都照到小啊天那稚嫩乳白的光腚上了,终于把他照醒了。一睁眼便问道:“白叔、十想叔,你们在哪里呢?”
这白叔哪有时间和他搭话,只有十想叔附和道:“你白叔去帮你求师去了,今日你便可拜得名师,不日我们完成老爷的嘱命,也就回白雪山了。”
小啊天“啊”了一声问道:“叔叔们都回去了,我也回去不?”
十想叔本想笑一下的,可是想想今后他自己在此刻苦学习修炼难免身心牵挂,便道:“小少爷,我们授白老爷之命送您到这里拜师学艺,待您学成归来,便可归山,我等就不能一一陪伴您左右了,以后您自己要自食其力,不能和以前一样肆意撒娇了。”
小啊天顿了顿小脑袋道:“那好吧,一路以来辛苦叔叔们了。”
正在小少爷和白十想攀聊之事,只听到门外有灵童高喊道:“屋内有人嘛,我师傅有请各位拜进敬师堂,各位时间可方便嘛?”
十想叔答道:“方便的,小师傅,我等马上去拜见铁师傅。”
众人三五成群来到这敬师堂,只见这铁师傅高高坐在堂上,左右门童位列左右,约有几十号人,最外围的就是昨夜刚到访的白队一行人。
这边小啊天呆头呆脑、踉踉跄跄如喝过酒般的奔走过来,这众人一群人侧目向门外看去,因为这主角才刚刚登场,都在等者他呢。
白队这边的悍将风行者见小少爷来晚了,便说道:“少爷,快点啊,就等你了。”
也可能是这敬师堂的门槛太高,亦或是这小啊天太过焦急,也或这小少爷故意为之,这左脚还没迈尽大门,右脚就不听话般的跌倒在堂下,给堂上的高师行了一大礼。惹得众人哈哈大笑了起来。
只听着堂上高起一声:“众人肃静。”这便是小啊天的尊师铁打生师傅。
铁打生说道:“小少爷白冲天,你等一路走来千山万水,确实辛苦,看你们不辞劳苦万里归来,我也想收你为徒,但我年事已高,本想拒收你为徒第,以享晚年,我问你一句———你可自愿拜我为师?”
小啊天道:“徒儿愿意。”
师傅道:“苦头,你可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