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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对话

“完美,完美!果然如我所料!”

阴沉男声音都在颤抖,苍白的脸上多出了一抹不自然的红晕。

一般来说,熵能都会让宿主的身体发生变异,最简单的体现就是不合理的变大,但这两个人形熵兽的体型却丝毫没有变化,而且他们也没有发狂,只是呆呆的站在原地。

“把他们也转化为熵兽。”

阴沉男扶着墙壁,他的脸上更加苍白了,眼窝深陷,嘴角含笑:“我就说能成功吧,那个混蛋。”

熵兽动了,一个往前一个往右边,分别朝着两拨人马跑去,风铃先是疑惑,然后将魔力感知朝着旁边一探,顿时变了脸色,连忙对同伴说:“卷丹,快去阻止它,那边有人存在。”

“好,你小心点。”

一听到另一条通道里面有人存在,卷丹的脸色也变得很是难看,风铃拦下了朝着自己二人冲来的熵兽,让卷丹通过,同时也不忘关注靠墙站着的阴沉男,他没有任何动作,只是无力的靠在墙边,正用浑浊的眼睛注视着自己。

“是你控制了它们吗?”

“......不,它们只是不攻击我,要是能控制住它们,还需要躲躲藏藏一辈子么?”风铃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阴沉男还真的做出了回答,风铃还想再说些什么,但面前的熵兽攻击不断,她也只好先应付眼前的熵兽。

看它的体型,应该是那个壮汉。

“我一直觉得,这个世界很荒唐。”阴沉男坐在了地上,开始自顾自的说着话。

风铃躲过熵兽的一记扫腿,狠狠用剑刺入了它的心窝,然而这并无大用处,它甚至对于自己受伤毫不在乎,反倒趁着少女没有抽剑凶狠的扑了上去。

“人们认可了自己的弱小,不愿意去探索更加前沿的东西,不愿意去触碰禁忌,不论是好人,还是坏人,都按着既定的轨迹前进。”

吼吼吼——充满污染和腐蚀性的熵能飞溅,少女灵活的躲开了笨重的扑击,用刺剑在熵兽后背划开了巨大的口子。熵兽哀嚎一声,似乎没有那么狂暴了,他迅速的转身,没有再次发动进攻,只是与风铃维持着一段距离,双手抬起,看起来像是什么架势。

“我在小时候是个出了名的笨蛋,语数英没有一科及格的,我也不爱玩,也不爱吵闹,大家都觉得我是个智障,其实我能听到熵能风暴涌动的巨响,我能看到隐藏在天幕后的熵能缓缓流动的样子,我早已知道了我们生活在什么样的地方,这里是一个牢笼,被熵能所包裹和束缚的牢笼。”

壮汉变成了熵兽,力量的强弱发生了逆转,现在是魔法少女一方为弱势方,熵兽开始压制魔法少女。混乱的拳法如雨点似打来,熵兽完全不怕痛苦,有时候看似无序的拳法却又能恰到好处的弹开熵兽的攻击,风铃应对的很是狼狈,节节后退。

“但当我认识到了科学的存在后,我开始努力学习,我不想生活在虚假的天空之下了。”

风铃终于打破了熵兽进攻的节奏,拼着自己受伤砍断了它一只胳膊。好疼啊,腹部的伤口不断的受到熵能侵蚀,就像是被火焰持续烧灼,疼得难以忍受,几乎要落下泪来,但现在不是抱怨的时候,少女不退反进,趁着对方的断手还没恢复,狂风骤雨的连刺,将熵兽重新压制了回去。

“要打败熵能,就只能利用熵能,毕竟被称为‘万物基础’的魔力,也会被熵能吞噬,我加入了事务局的研究所,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事务局里度过,然而他们令人失望,只是在原本有的理论基础上缝缝补补,实验员不敢踏足更深入的领域,领导也不敢批准更深入的探索,我只能偷偷利用动物做实验,偶尔也会挑选几个失踪了也没关系的人做实验,可惜好景不长,事情不知道怎么的就暴露了。”

“你在扯什么鬼话呢?!”风铃怒不可遏,要说其他的东西,她可能不懂,但要说起熵能研究,她的父亲生前就是熵能的研究员,那个总是挂着淡淡的黑眼圈,说话做事都一副无精打采,却会为了实验的细节争论得面红耳赤,会为了一些实验的进展发自内心的快乐。

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她都对自己的父亲有所埋怨,直到她的眼界变得开阔,开始学习历史和政治,才明白父亲工作的价值,也才明白他的喜怒哀乐从何而来吗,也对他多了几分歉意和尊崇。

当她在棺木中最后一次见到父亲的脸时,他还是带着些许黑眼圈,却不再欢笑和哀叹,变得苍白而冰冷,仿佛一块冻结的大理石。

“你不过是为了自己的一己私欲,把话说的这么冠冕堂皇的。从古至今,无数人为了挖掘熵能的奥秘付出一生,他们创造的一切成为了现在这个时代的基石,你又算什么,一路上杀了这么多人,你不会说也是为了大义吧?!”

“科学是需要牺牲的,科学可不是过家家。”阴沉男不屑的说道:“算了,和你说了你也不懂。”

“后来加入了幽灵协会,里面还是有几个天才的,想法也很有趣,例如利用咒术激发人的怨气,再控制怨气操纵熵能,虽然只是某种设想,但确实可行,你现在面对的就是我的成功,呵呵,可惜那群人也不过是纸上谈兵,太过软弱,除了空谈就是内斗,思想也很保守。”

“呵呵,你真是个疯子。”风铃已经不想继续听他的妄语,加快了对熵兽的压制。

阴沉男对风铃的评价毫不在乎,只是笑了笑,继续自言自语:“可惜最关键的召唤失败了,花费了一大堆祭品,没想到最后被你们魔法少女搅局,真是,真是,真是,他妈的混蛋啊!”

他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可风铃却感觉到了不对劲,她感觉到周围的空气在变得阴冷。

是诅咒,他要动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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