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看着穿着一袭白色睡袍的老天师，好奇道。

“是有些事情，说重要，倒也没那么重要，说不重要，但也有些份量，只是此事唯有你我可知，到了日后，也就多一个第六十六代天师而已。”

“第六十六代天师……您老是想好安排谁做继承人了？”

张之维是第六十五代天师，那第六十六代，自然就是他的继承人。

“天师……自然是越优秀越好，不过也无须像老夫这样优秀过头了，不然就是浪费，有陆瑾那样水平，就差不多了，要实在不行，吕慈王蔼那样倒也勉强够格。”

陆瑾差不多，吕慈王蔼差不多够格。

好家伙，一个国服明面上前三的绝顶，剩下两个也是稳居国服明面前十的顶尖强者，在老天师这里只是够格。

不过仔细一想，龙虎山历代天师，出过不少绝顶，一直以来都执天下正一道之牛耳，可能那些个实力相对较弱的天师，多半就是吕慈、王蔼这种绝顶之下第一梯队的档次。

天师可能不是每一代都是绝顶，但每一代天师，起码都有跻身天下前十，撑起排面的能力。

当然，放在龙虎山的历史上，这叫做衰弱时期。

“而历代天师，与其他异人最大的不同，就在于这天师度上面，天师度里面具体蕴含了什么信息，老夫不能和你说，但可以明确的是，天师度的确如外界所说的那样，有传功之能，只是哪怕历代天师所修行的都是一样的功法，炁终究不是同一个人的炁，所以在转化的过程中会有不小的损耗，而且也得看继任者的身躯，能承受什么样的修为。

故而每一任天师，都会在传给下一任之前，将这份损耗给练回来。

老夫水平还算可以，即位天师的第五年，就炼了回来，现在估摸着比起那时候，壮大了得有个一倍多吧。

若是乾鹤得传天师度，估摸着就算是老陆，也得从重构三丹，突破到第三重才能敌得过，但乾鹤年纪也已然不小，纵使成了天师，那到老死，也修补不回这份损耗。

老夫承了上一任天师的养育教导之恩，定是要将这龙虎山和天师度更好的传下去的，自然是希望下一任天师，能将这份传承壮大下去。

从现在来看，楚岚和灵玉是最好的，现在的龙虎山门人里面，有机会到绝顶的，就他俩了。

楚岚在门内根基不深，但心智过人，能驾驭得住这份力量，让龙虎山在未来的大变之世里，发扬光大，纵使门内会有些麻烦，老夫也信得过他的本事，有能耐处理好这些关系。

灵玉在门内深得他几位师兄疼爱，能使门内精诚一致，但他却缺乏眼界和历练，虽说这一年来跟着楚岚颇有长进，但还差了几分，当不好这偌大龙虎山的掌舵人。”

“看来您中意的，还是张楚岚。”

“我欠他家的，他自己也够争气，罢了，不提他俩，说回正题吧。”

张之维微微叹了口气，坐到了椅子上。

“两个月前，老夫让荣山给你送去二品的三洞五雷箓经，你可入门了？”

“还在琢磨，现在就学会一道和雷法联系最深的太乙五雷神符，其他的几道目前只是有了点思路，刚刚开始研究罢了。”

“也就是说，你学会二品符了？”

张之维看着似乎并不诧异的样子。

“不错，只是只会一道二品符箓。”

“也算够用了，光是你的那一身法器和高科技结合的玩意用来护身，再加上随手可以用通天箓施展的太乙五雷神符，啧啧，除了老夫和老陆之外，应该也没人经得住这么多太乙神雷的狂轰滥炸。”

“倒也未必，我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手段，陆老爷要是还没突破到逆生第三重的话，应该是没法挡得住我的。”

张之维这才面露惊异之色，打量着清水。

“那你可就真是比老夫当初还要厉害了，不到三十就有了这般水准，不愧是千古奇才，搞学问做发明有一套，能强国富民，修炼起来也天资卓绝，怕是武侯再生，也逊你三分。”

诸葛亮是公认的最接近成仙的异人，也是许多人心中的千古第一名臣，拿诸葛亮来对比，无疑是很高的评价了，更不要说诸葛亮还逊他三分这种评价。

“老天师谬赞了，古往今来，有几个人的功业与德行能胜过诸葛武侯？他已经是咱炎黄子孙心中代表智慧与忠诚的文化符号了，我这还差着呢。”

清水摇摇头道。

“也就差时间了，算了，不接着扯了，老夫是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老天师请说。”

“那我就说了，老夫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六十几年未逢敌手，但此行总归是有几分凶险的，所以得留好后手，这天师府的后手，便是一道一品的秘符，也就是外界所说的天师府三宝之一的正一盟威符箓。”

天师府三宝，除了正一盟威符箓之外，另外两件法器则是阳平治都功印和三五斩邪雌雄剑。

这两件法器在异人界历史上的几次龙虎山危难时刻中，救回了天师府的道统传承。

其威能极为恐怖，不过需要的炁也很庞大，一般也就继承了天师度的天师能用，是龙虎山天师府的重要底牌，只可用来护卫山门，不得带出，以免遗失。

不过同为天师府三宝，正一盟威符箓，却从未听说过有什么能力。

而今晚，老天师将亲自对他揭晓。

“天师之位，首在天师度，祖师爷为了防止有天师在外面横死，所以弄出了这道既是法器，有是一品符箓的正一盟威符箓，假若天师身死，还未传回天师度，那么将会消耗天师度中的大量能量，将天师度传回正一盟威符箓。

不要觉得这很简单，天师度到底是什么东西，老夫不能告诉你，但能无视生死，直接传承天师度的正一盟威符箓，绝对配得上一品符箓的地位。

若是能掌握，不，只要是学会修复这一品符箓，就能增寿延命，功力大增，若是能完整掌握，便是逆转生死，也未尝不可能。”

“修复？老天师，您的意思是，这正一盟威符箓，每一次使用，都会有损耗？”

张之维闭目点头，继续道：

“不错，正如你所想，这便也是老夫为何今晚要问你现在是否掌握了二品符箓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