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令辞,赵元,叶无极,萧令姜。
宁渊在心中默念着这四人的名字。
这四人乃是七仙宗攻打大离时,最引人瞩目的天骄,不仅天赋超人,更是机缘逆天,每一人皆是难得一遇的气运绝顶之辈,事迹被人争先传颂。
最重要的是,百年之后,宁渊就是被这四人联合镇杀,幸好关键时刻,被神秘玉片带回现在。
宁渊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一点一点,轻叩玉案。
他在思考。
本以为萧令姜当初是因为被自己在宴会上无视,由此怀恨在心,所以后来才一直针对于他。
但当昨天了解到两人之间曾还有一桩未成的婚约后,宁渊才总算明白他们的因果从何而起。
呵,也怪自己,少不学好,醉生梦死,大好年华稀里糊涂地便过去了,连自家父亲为自己选定了婚事都没有过问。
不过,现在倒是刚刚好,一切还不晚。
楚令辞的事情已经了结,赵元、叶无极两人之事还早,眼下,便先将此女解决吧。
宁渊双眸幽幽,深邃高远,好似森然星空,难以揣测,再加上沉稳淡然姿态,无言之下,不知为何,萧令姜竟然忽然感受到了极大的压力。
原本在萧令姜的想法中,自己虽然从神宫境跌落炼气,但她的底子还在,一手道法剑术过人。
与宁渊这等背靠道尊之父,空有宝山而不自知,至今连筑基也不曾踏入的仙二代相争,自然应当毫无问题。
然而一种若有若无的危机感,好似柳絮撩拨着她的肌肤,让她十分不适。
萧令姜玉手紧握,在心中默问道:“师尊,你看出什么了吗?”
片刻后,熟悉的清冷声音回响起。
“没有,想来也是,像这等大能子嗣,自有天机蒙蔽,难以算实……令姜,还是罢了吧,对方说不得还有灵宝、道器护体,就算你拼尽全力也伤不了对方,不若潜心修行,留待日后。”
萧令姜樱唇紧抿,“就算伤不了他,我也要让他在大众面前落下面子,最好能够激怒他,让他事后查明事理时,去找萧氏闹事。”
清冷声音又问道:“可之后又该如何呢?届时,萧氏恐怕连最后一点余地也不会给你留,你的处境将会更艰难。”
“哼,大不了就去参加仙门选拔,加入宗派修行,我父总归是族中三代弟子,修为也还在,不会有大碍,而我,迟早会拿回属于我的东西!”
眼见萧令姜态度坚决,清冷声音也不再劝说,只是提醒道:“那你小心,我的直觉告诉我,这个宁渊不简单。”
其实不需清冷声音点明,萧令姜自己也感觉宁渊的一举一动,与传闻中的放浪形象差别甚大。
相反,在面对那些氏族贵女、千金小姐的献勤时,表现得极为克制,宠辱不惊。
当然,他能出现在这个宴会上,就已经说明一些东西了。
兴许,只是今天没有状态?
萧令姜对于那方面的事,不是很清楚,因此,有些许犹疑。
这时,宁渊总算开口了。
“斗法,有意思,好啊,我可以答应你。”
他唇角含笑,从玉榻上起身,一步步走下玉阶,直至少女七步之前,其姿态平易近人,让人如沐春风。
萧令姜更是一幅不敢置信的呆愣模样,一对黑白分明的眼,从最开始的坚毅愤恨,逐渐演变成了清澈温驯。
为何此人总是出人意料?
萧令姜只得深吸一口气,稳定心神,提醒自己道:“忽忘初心!”
“不过,我有個要求。”
忽然,宁渊话锋一转,眼神笑眯眯地打量起了萧令姜的身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