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葚最终还是没拦住段难初。

云言听到开门声，瞬间转头，整个人贴着墙，被子裹着头，就是不搭理段难初。

年轻的帝王无奈叹息，顺势上了床，隔着被子搂着人的腰，手指挠了挠，逗得云言在床上打滚咯咯的笑。

来的时候他看到了，锦绣宫养了整个后宫唯一一条狗，是只白的，大眼睛，就是看起来有些傻，也不知是不是随了它的主子。

段难初将人翻了个身，摸了摸秀发，愣是没找到伤口，这才反应过来，原来是为了让自己惩罚南栀故意装的……

段难初有些用力的扯了扯云言的腮帮，“给人出气的法子多到用不完，你偏偏选了最蠢的一种，不管多嚣张她终究也只是个宫女，你要是想对付她不是随便就能让她生不如死，何必用这种伤害自己为代价的方式？”

云言翻了个白眼，为什么?

这句话段难初是怎么问出来的，若不是因为他连续一个月日日都去书嫔的九华宫？

若不是如此，也不至于这深宫之中看人恩宠来排行优先级别的太监宫女针对，若是皇上日日夜夜都在锦绣宫，便是锦绣宫里自己重金买的拆家神器「旺财」出去了，也会被宫女太监夸，“这狗长的眉清目秀。”

段难初看出来云言眼神里传递出的神色了。

“蒙古包那边提倡和亲，咱们初元也要有适宜的男子「嫁入」蒙古包，蒙古包的公主也会入了朕的后宫，齐妃的哥哥刚打完胜仗，转手还要去当上门赘婿，多体谅体谅也是应该的。”

“体谅书嫔应该是皇上您该做的事，嫔妾闯了祸，有皇上帮着嫔妾，嫔妾自然是不怕她的。”

云言深知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若是一味的希望事情朝着自己预想的方式发展，那也太扯了。

“闯了这么大的祸，你还挺自豪？”

“也稍微有一点吧，毕竟嫔妾还是第一次挺直了腰杆反击别人。”

段难初沉默，自己问这句话就多余，之前云言是宫女，没进宫之前甚至是没学过多数规矩的市井小民，头一次觉得，自己当真是高看了这个得了所有人都不曾有过圣宠的小答应。

不知她是真的不在意她说自己笨，还是因为曾经学习的宫女规矩已经习惯了被其他人辱骂，嘲讽，但也正是小宫女的规矩，才让她看到了不同的嫔妃。

若是当着面对后宫之中的任何一位妃子说，她的方式是错的，是最愚蠢的一种，想必任何人都会想法设法的对自己这位帝王证明，她们并不愚蠢，给自己展示她们的手段，唯有云答应，仅仅只是被自己护着。

人一旦有了对照组，就很容易展现出自己的优点和缺点，但是很抱歉，恋爱会让人疯狂降智，云言只需要让皇帝感觉到自己是爱他的就好了，其他妃子在皇上眼里不管多优秀，都会显得黯淡无光。

哪怕是自己错了，段难初心里也会觉得这是自己的个性，敢爱敢恨，讨厌谁都摆在明面上，就连个小太监都知道，锦绣宫的云答应今个就是故意去为难九华宫的小宫女的，但那又怎样？皇上为云答应出头了，那错的就定然是九华宫的南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