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已经发作了一轮,摔碎了几个昂贵的花瓶。
段难初返回的时候,皇后娘娘甚至还没收起脸上的怒意,整个人靠在床边闭眼揉着太阳穴,地上的宫女跪在地上就这么用膝盖一步一步的往前走,收拾着地上的碎片。
段难初走进来的时候,脑子里想的却是跟奴婢关系好的看起来能穿一条裤子的人,听万福说,云言平日里都跟奴婢一起吃饭,饭桌上没有主仆之分,只以姐妹相依,段难初打心底里,有些觉得羡慕。
皇帝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伸手托住了皇后想要请安的身子,将人重新放在床上,“爱妃可是被什么气着了?”
他主动给了台阶,皇后立马顺势而下,段难初点了点头,说了句前朝繁忙,便离开了建章宫,他知道皇后肯定会偷偷带着人跟着自己的,便老老实实的去了御书房办案。
想都不用想,皇后娘娘定然是看到皇上不在,才开始拿宫人和花瓶泄愤的,当年还是皇子妃的时候,皇后身姿曼妙,纯洁天真,整个人善良,被画本深深侵害思想的段难初还以为自己遇到了这一生唯一的真爱,可自己自从当了帝王才明白,皇后其实就是个扶家狂魔,什么事都没自己家中重要,段难初不是没想过。
只要皇后和家里不再那么密切,自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罢了,人都是有私心的,可这几年皇后不曾改变,如今他瞧着。
甚至还不如后宫的普通妃子。
现如今,正是穿多了热,穿少了冷的季节,二月多雨,时不时的还要刮上一阵大风。
后宫里的女人不抢皇上就没地方能抢了,听说昨夜里皇上入住建章宫,不少人也动了心思,不是十五皇上依旧入住建章宫,可见并不是为了一个小答应就放弃一大片后宫的。
宫里就是这样,不争不抢的,若是家世不显赫,早就去见阎王爷了,要不然就是在宫里默默无闻混吃等死,但跟丽嫔这种的生活是定然不一样的,人家哥哥定期送来银子,花一辈子都花不完。
雨中飘荡着泥土的气味,这四方小城里的四方天,是困不住有心之人的,云言不怕被人利用,就怕自己没有被利用的价值。
段难初等了一整天,就盼着今天晚上翻牌子,迫不及待的选了云答应,若是能哄得云答应多吃几杯酒,与她醉中……
龙辇已经被太监抬的要起飞了,段难初还在不停的催促再快些,抬轿的太监鞋底都快磨的冒黑烟了。
宫墙上绣着富丽堂皇的细密锦绣,一盏红纱罩覆的灯笼被云言提在手中,微风拂过,灯芯摇曳,金边的红纱随风浮动,照亮着拱门。
今日身穿蓝色绸缎袍子,头戴齐妃给的凤蝶鎏金簪,远远的朝着龙辇之上的段难初招了招手,段难初眼中的云言好像被慢放了,定格在了她洋溢笑容对着自己招手的一刹那,宁静,美丽,小答应的身影,与宫门明月相得益彰。
段难初下了龙辇,云言干脆直接行礼之后往人怀里扑,省得皇帝动手了,主打一个善解人意投怀送抱。
行到西侧殿内,桌案上还摆放着小酒壶,段难初有些兴奋了,脸上写着满意两个大字,可还是挑了挑眉问道,“爱妃在饮酒?”
“今枣说,臣妾昨夜喝了个烂醉,今日皇上在,臣妾便不怕了,倒是想再尝两口,这就是如何把臣妾喝醉的。”
我为什么喝酒,不还是为了满足你心里那点癖好?
“爱妃酒量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