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言今日频频犯错，心始终静不下来，碧玉已经很照顾自己了，但她总觉得，昨日里齐妃看她的眼里满是戏谑与厌恶，想来，是不会轻易放过自己的。

云言心里万般无奈，狗皇帝早早的就答应了自己做妃子，如今却玩起了「外室」那一套，真把自己当成了金丝雀，准备圈养不成？

直到傍晚，今日碧玉干脆不前去送书了，南云殿头一次改了规矩，一天一送的书变成了三天一送。

云言乐得自在，碧玉不知道去了哪，她飞快的擦拭着书籍，想着快些把这些东西收尾，今个儿还能早些下班回屋躺会。

身后传来脚步声，云言还以为是碧玉回来了，便没再回头，自顾自的在心里期待着晚餐是什么，等擦拭完手里的这一本，往左一走，臂膀撞到结实的身子，云言才反应过来，碧玉哪有这么结实？

转过身来，云言吓的脸色瞬间惨白，反应过来后慌忙下跪，因为膝盖接触地面还发出吸气的声音，“奴婢给皇上请安，皇上万福金安。”

北海面带微笑的将门合上，室内骤然安静起来，段难初径直的走到主位上坐下，一只手托着下巴，就静静的看着云言缓慢的挪动着身子朝着自己跪来。

“听说……”

“你将朕的书扯坏了？”

云言呼吸都停了一瞬间，她很想说书是齐妃故意扯坏为难她的，但实话实说了也不会被段难初相信。

“是奴婢的错，奴婢知罪，还望陛下恕罪。”

……

“起来吧。”

段难初有些失望，她还想云言站出来，给自己个机会惩罚齐妃呢。

“前日里刚犯了错，朕没重罚你，昨日里又犯错，你是对朕有意见？”

段难初无聊的将佛串挤在一起盘，咯吱咯吱的声音在云言耳里跟催命符没什么区别。

段难初脚边的火炉烧出的暖意好似屏蔽了云言，整张脸惨白惨白的，云言只能不断的重复着“奴婢知罪。”

她低着脑袋不敢乱看，一双放在膝盖上交叠的双手显示了她的真实心情，紧张，焦灼，害怕。

倒是个胆子小的，“站起来吧，收拾你的书。”

“奴婢谢过陛下。”

段难初懒得搭理她了，自顾自的翻着自己手中的话本，这两天，自从开过春，好像打开了他奇奇怪怪的属性，晚上总是会梦见那夜，现如今，人就在自己眼前……

画本子里的小宫女也如她这般，唯唯诺诺，齐妃就像是画本里的恶毒妃子一样，肆意妄为的欺负着没有后台的小宫女，想到此处，段难初心情更不好了，后宫妃子不算多，可自己被人下了药拯救自己的是个小宫女，自己的救命恩人，齐妃怎么敢的。

还没等云言缓过神来，略带不悦的声音已经响起，“宽衣。”

云言吓的手一抖，天还没黑呢……她也不想。

“宽衣。”

段难初以为是云言没听到，莫名好脾气的又说了一遍。

“是。”

云言这才来到段难初的身前，颤颤巍巍的抬手摸他腰间的革带。靠的近了，段难初一垂眸便对上一个毛茸茸的脑袋，视线向下，还能望到那截从领口支出来的弧度优美的纤细脖颈，脆弱到他觉得伸手就能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