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好像没有感觉，想着那个雨夜在门口无助地嚎啕大哭，抱着爷爷和弟弟的尸体不知所措。

想起那辆跑车飞快而去，在下雨的路上走远，红色的尾灯越来越小。

她想起唐文钺推着奶奶走进门，然后不知道与他们说了什么，她从那一天起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她想起唐文钺从后面牵着自己的手，他的胸口靠在自己头上，她感觉到了他的心跳。

她想着无助地嚎啕大哭。

她抱着他们冰冷的尸体。

看着那尾灯，丢下他们的尸体，行尸走肉般朝着那辆车消失的方向走，淋着雨走了很远很远。

爷爷和弟弟好像从地上爬了起来，睁着空洞的眼睛看着她，她背着两个无声的灵魂，在夜晚喘不过气。

“我想杀了他，但是我奶奶一个人会很孤单的。”

“我的弟弟好乖啊，爷爷对我超级好。”

“我要他去死。”

机器人说：“荆默默女士……”

荆默默举枪射击，那枪打在方才那个弹孔上，机器人倒下去，荆默默连续地开枪。

人在受到冲击后倒地时的轨迹是随机的，但是荆默默随意开的每一枪都在同一个弹孔，穿出后背，砰砰砰，砰砰砰。

“我只想让他去死。”

……

……

……

“正如以上我讲的。”

整个会议室鸦雀无声。

股东们看向海旺的董事长。

他好像被抽干了所有的力气，只点头说：“我明白了。”

吕梦琼看着天钺来的负责团队，说是团队，实际上来的只有他一个人，那边天钺董事助力的位置是空的。

足以说明对方有多不在意……或者说是铁了心地在这个紧要关头解除合作。

在当时签合同的时候就没想过会有这一天，他们都在想抱上天钺的大腿，再差也差不到哪里去，公司出了什么重大问题，天钺都会第一时间给出有效方案。

明明之前都是好好的。

吕梦琼说：“我们要一个理由。”

海旺董事长怒拍桌子：“吵什么？给我把嘴闭上！”

吕梦琼看着自己老爸，她从来没见过他对自己这样吼过。

吕梦琼把泪水憋回去，看向天钺负责人，语气压重：“我们要一个解释。”

海旺董事长用一只手放在脑门，看不清他的表情。

整个会议室落针可闻，天钺负责人微微一笑：“理由很简单，因为我们认为海旺集团的未来没有了合作价值。”

所有人的呼吸都是一窒，好似有一片乌云笼罩在他们的头顶。

他朝董事长点头示意，带着微笑走出了会议室。

吕梦琼的手心湿漉漉的，都是冰冷的汗水。

股东们一个都没有向董事长搭话，安静地离场。

她伸手去摸身上的烟盒，拿出来点了一根女士烟。

吕梦琼感觉到注视，看向旁边，只见那个坐在董事位的中年男人面如死灰，好像一下子老了十来岁。

他问：“你和陆氏重工的那位还有联系吗？”

吕梦琼的手指一颤，烟灰掉在桌上。

她趴在桌上哭。

男人躺倒在椅子上，看向天花板。

“有人要我们海旺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