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小声喃喃。

李吾向后伸手：“我说的没错吧？我的手机……”

有东西碰到手指，李吾一抓，我说什么东西凉凉细细尖尖的呢，原来是小刀……

等会？

李吾弹射跳跃，捂着的手啾啾地喷血。

他连忙跑过来，帽子颠掉了，露出来后边的小辫子，他蹲下来手足无措说：“我，我是想警告你的！你自己把手伸过来……不关我的事！”

李吾看向她的胸：“你是女的？！”

她捂住小板子，把刀朝李吾眼睛上戳，李吾看见刀上面的锈斑，但是她没刺下来，李吾乘机拿住她的手腕。

这小丫头真瘦。

二人在地上扭打，脏脏的积水满身都是，隔壁街的车辆轮胎滚动声，远处的狗吠声，都好像很远。

终于消停，李吾坐在她背上，她被按在地上，挣扎几下，放弃了。

李吾咧嘴笑：“小样，还拿的住我，我可是一名光荣正义……”

她哭了起来。

李吾立刻松手，跳到一边：“等会你别哭啊，我被刀顶着我还没哭呢……”

“我爷爷死了……”

说的太小声李吾没听见，他放下脑袋：“啥？”

“我弟弟也死了……奶奶下不了床也快死了……”

“都是他们害的……”

李吾奇怪：“谁？”

她趴在污水里，睁开眼睛，昏暗的路灯照在她脏兮兮的脸上，发丝脏乱地盖着。

她攥拳攥的指骨发青：“晚上下了大雨，弟弟发烧，爷爷背着他去看病……我就在门口看着那辆车……”

泪水从她眼眶一滴一滴溢出来，但是她没有发出哭声。

“那个男人不知道哪里听到的消息，拿着他们给的钱又跑了……”

“那个男人是谁？”

“……我爸。”

李吾拍了拍她的头：“人生就是平淡的绝望，有的时候这绝望热烈，像一颗子弹，接住了就死，接不住就舔舐伤口活下去。”

李吾转身走，快走到街口。

她低低地说：“谁救救我。”

李吾顿住脚步。

她痛苦地说：“谁救救我。”

李吾转身，两边的巷子墙很高，李吾就在正中间。

他优雅地做了个绅士绕手礼。

“这位美丽的女士，您的名字？”

“……荆默默。”

李吾张开双手，以中心为轴，自上而下是一条完美的对称线，光从后盖住他的脸，只拉下一条很长的影子。

“好的默默女士，我的名字叫李吾，或许你不认识我，但我现在已经认识你了。”

“我是此世间的管理者，我掌控此世间所有的一切，您想要什么？愿闻其详。”

她盯着李吾看，好像在看一只猴。

“我……我没有钱。”

“翻翻您的口袋？”

荆默默摸出一枚硬币，它在黑暗里闪光。

“丢给我。”

“叮”

她把硬币弹了出去，丢的不高，李吾略显滑稽地跑几步拿住了那个硬币。

李吾食指中指夹着那枚硬币，他笑着说：

“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