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古拉自顾自挖了一块塞进嘴里,头也不抬地说:“你的那块在桌子上。”
登时我全部的怨念化做开心,转身朝着桌上那块蛋糕进攻,德古拉还没吃完,我已经先干掉了。
“怎么样?心情好点了吗?”我擦干净嘴,示意德古拉坐下,我有话说。
“还好。都过去那么久了,我当时都没活不下去,现在当然不会想不开。压抑了这么久,能有个人倾听,比什么都好。”
“嗯,那就好。有件事,我想跟你说,不过到底管不管用我不知道,所以你也别抱太大希望。”
“嗯,你说就是。”
“关于你不能见阳光的事。照你所说,改变弗吉贝得鲁需要你吸他们的血仅剩最后一口,然后将自己的血反输一些给他们。对于你来说,血液就是能量来源,当然你为了救阿德涅,输入了一半的血给她,我想,即使后来你吸了别人的血补充,也不可能将你失去的能量一起补回来,那时候身体虚弱的你又救了爱米琳。两个患了恶性传染病的人的血液被你吸收,然后你还大量损失了能量,此消彼涨之下,原本可以不弗吹灰之力就被消灭的鼠疫病毒是不是与你自身的能量角力无果,谁也奈何不了谁之下产生了某种变异呢?”
“你的意思是?”德古拉有些明白,却又不敢相信,睁大眼睛问我。
“这里是两针治疗针剂,是现代人用来治疗肺鼠疫的。我也不知道我的想法对不对,要不要验证你自己决定吧。”我将针剂放在桌上,便不再多说。
德古拉的手慢慢伸向那针剂,却迟迟没有使用。四百多年不见光的生活,让他不敢再存有希望,可是就像我说的,试试又有什么关系?他相信这两只针剂即使没用,也不会比现在更糟糕。
那小小的针头当然不可能扎破德古拉的皮肤,他自己用指甲轻轻划开手腕,然后才将一只针剂里微黄的液体注射进去。
接下来,就是等待,等待下一个日出。德古拉发现,自己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紧张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