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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将军,你今日去李大人府上钓鱼,可有收获?”
“郡主,末将已将话带到。”
荣殷来安金殿复命,一脸不情愿的表情。
梁梦见她这般,倒也不觉得奇怪。若不是甘通建议,她也不会想去试探阎良。
“荣将军,你怎么了?”
“郡主,末将愚钝。当日苦杏斋一事,若不是甘大人派人救驾及时,郡主怕是早就被那阎良......”
此话忌讳,荣殷没说完,便换了个说法:
“郡主明知他居心叵测,为何非要用这等奸诈小人呢?”
梁梦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阎良是否可用。但想到甘通之前说过的话,她也觉得有几分道理。
“你还记得佑州一战吗?那时甘相对孤说,想要引蛇出洞,筹码必须要诱人。”
当初正是因为这句话,梁梦才故意撤走了,六观峡关隘的大部分守卫。以此引虺部入局,打的他们溃不成军。
而阎良虽属地文王的一党,却也比其他人更了解,地文王那些恶事的内幕。若真可用,那便是事半功倍。
“可若是他假意投诚,岂不是会害了郡主?”
“假意投诚,孤便将计就计。即便是陷阱,也有陷阱的走法。”
“可是......”
荣殷被困在自己的观点中出不来,梁梦见劝说无用,便严厉的问:
“荣将军,孤让营卫军寻找金国中蛊之人一月有余,你们可有找到?”
“只......只找到寥寥数人,末将有罪。”
荣将军以为郡主要降罪,立即跪了下去。
梁梦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又过去将她扶起,掸了掸她袍上的灰尘说:
“不必告罪!我们在明,他们在暗。换了孤是你,也一样找不到。”
她将荣殷按在椅子上,继续道:
“且不说阎良是真心还是假意,只要他能找到中蛊的人,对我们来说,就少了一桩麻烦。到时,若此人实不可用,赏些金银打发了,也不会碍事的。”
荣殷听后微微颔首,可转而又摇了摇头。
“若他伙同地文王欺骗郡主,随便抓些人应付呢?”
“荣将军的忠心,可昭日月。”
梁梦很羡慕夕林郡主,身边尽是忠臣良将。
“就算如你所言,阎良和地文王也都是聪明人。孤一介女流尚且知道,请君入瓮,要用足够多的筹码,想必他们也不会空手套白狼的。”
说完,她盯着面前的荣将军,忽然心生庆幸之感。
能借夕林郡主的身份,感受这种双向奔赴的信任,何尝不是人生一大幸事呢。
“郡主,末将还有一事,想提醒郡主。”
荣殷临走前,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对梁梦说。
“还有何事?你说就是了!”
“郡主回宫多时,虽说骑马作战已不在话下,但还需勤加练习,不可偷懒。”
说来奇怪,梁梦这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在骑射作战上倒是天赋异禀。回来不过数月,
如今的练习状态,已经可以用骁勇善战形容了。
可被荣殷这么一说,梁梦还是心虚了。
近来借着身体不佳和国事繁忙的由头,她经常逃避训练。以至于都担心,自己还能不能驾驭。
“好好好!孤知道了。明日起,孤会按时训练的。”
送走荣将军,梁梦又陷入了沉思。
上次佑州一战,请君入瓮大获全胜。这次让荣殷去试探阎良,是姜太公钓鱼。换了个招数,不知这条“精明”的鱼,会否真的上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