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我都十九了!”李蔚珏抗议。
“到时候再说!”骆毅不容置疑。
十九岁又不大,我们那个世界三十大几都还是“男孩”、五十多岁还只接受“哥哥”称呼呢,骆毅想。
李蔚珏其实也不急着结婚,他急的是要把小丫头先预定下来、并广而告之。
李蔚珏是喜欢什么事都提前做准备的人,但穿越前有些事他没想起来提前准备,比如恋爱对象。
一是中学时代学校抓早恋抓得严,二也是他确实晚熟,没有对女孩子上心过。
等到上大学后他有这些想法时,却没有看到合眼缘、对脾气的女孩,再说他也忙,找机会就去叔叔那里实习,毕竟他还是把当律师这件事放在首位的。
但在这里不一样。
几乎是与小丫头相处不到一个月就喜欢上这个看着年幼、单纯却很知道照顾家人的女孩子。
而且这孩子很聪明,什么事情与她一说就能理解,李蔚珏从未想过自己竟能与这么小的孩子产生情愫,恐怕这就是缘分、就是机会,得牢牢抓住。
可惜,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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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安五年十月十七,小雪这天,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鲍记杠铺”也迎来第一笔生意。
杠铺开张已经有大半个月,并没有吹吹打打、放炮摆宴那么大张旗鼓,而是让胡泽胤和黄酉带队,把定做好的绢花、白麻布、杉篙、子孙杠等物事用马车队拉着,在府城主要街道穿行了一圈。
胡泽胤和黄酉那等相貌有多招眼?看看街上、店里纷纷探出的视线就能知道。
那些视线火辣的,要不是能看出车队载的是丧事用品,那些视线的主人都能把头上戴的珠花、手里捏的帕子、腰上挂的荷包都给扔过去。
等这支车队缓缓驶入“鲍记杠铺”后院时,人们也就知道了在最好地段的这家新铺子是干什么的了。
有几十万斤山药的交易在先,鲍魁只去商会那里拜会了下会长,由会长知会众商铺鲍家杠铺的经营范围,就算“拜过山头”。
可即便开了张,也是等了半个多月才等来第一桩生意。
经办白事的铺子不像饭馆,天天都要迎来送往,而是“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
尤其鲍家是外来户,在本地没有名气,又是办白事的容易让人嫌弃,就更是平静。
但今冬冷得早,都说老年人冬季难过,有几家老人一入冬就病倒了。
府城又是不烧炕的,其实也不是不烧炕,而是不知何时起流行起了南方的各种繁复床具,引得有钱人都仿而效之,结果就让体质孱弱的老人们就更是难熬。
前几天降温,城里一下子走了四家的老人,西城和南城两家棺材铺都开了张,连带着棚铺、纸扎店都接到了生意。
四家里有三家同时要办丧事,第四家老人比他们晚走两天,就找不到搭灵棚的匠人,也请不到鼓乐班子。
于是,只好找上了“鲍记杠铺”。
鲍魁上前接待,但实际进行沟通、登记的是白彙。
“搭棚、白货、纸扎,马车、鼓乐我们都可以包办,如果您家尚未来得及置办寿材,我们这里也有现成品可供选择。”
白彙一一做介绍:“这是价目表,您看不懂不要紧,我给您讲解,这一栏是子孙杠的租赁价,从三十二人大杠到二人穿心杠都有;
这个价格自然是包括杠夫的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