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毅去地里干活也跟着,为了不吓到村民,也是为了不给自己惹麻烦,骆毅每次都得把刘菜菜装进菜篮子提着走。
死沉死沉的。
几天近距离的相处,骆毅发现刘菜菜对自己没什么恶意,也没什么不满,天天跟着自己也是因为想讨好,却不知该如何讨好。
这是一个不懂得与人相处、却总想引起对方注意的孩子。
但现在多少学会看些眼色了,看骆毅播种,它就从篮子里伸出尾巴,往地上扎个洞,等骆毅把种子放进去,再用尾巴一扫,把土填上。
动物的听觉都很好,就算刘菜菜没有耳朵,但只凭感受震动,也能知道周遭发生的事。
就比如现在,它正向骆毅打小报告:“他们骂你们家呢。”
“咱们家。”骆毅头不抬眼不睁地回应:“骂什么?”
刘菜菜:“骂你们……骂咱们家不是好人家,不但煞气重,邪气更重,尽招些不吉利的东西。”
骆毅:“啥不吉利?”
刘菜菜:“他们说没见过哪家成日地落一树一院子乌鸦、老鼠,还有蛇。”
骆毅:“那是骂你。”
刘菜菜:“也骂你了,他们说咱家那小丫头更邪性,天天生活在这样的家庭还长得有红似白的,定然是妖精。”
“有红似白?”骆毅看看自己再次被晒黑的双手:“我?”
刘菜菜:“对,你。”
骆毅不置可否:“有病吧他们。”
刘菜菜:“还说鲍魁……”
骆毅停下手里的活:“要么叫爷爷,要么跟着何理叫老太爷。”
刘菜菜:“好吧,他们说老太爷爷爷家里养着两个姑娘,没安好心。”
老太……爷爷爷?
骆毅:“什么叫没安好心?”
刘菜菜:“说老太爷爷爷是老光棍,养你们是有企图的,但又嫌你太小,就再养个大姑娘,好……”
“闭嘴!”骆毅往篮子里拍了一下,篮子上盖着花布遮挡刘菜菜,骆毅这一下拍在刘菜菜七寸上了,给吓的不敢再吭声。
骆毅顺了顺气,重新发问:“这话谁说的?”
“都说了啊,现在还在说呢——”刘菜菜模仿村里人的阴阳怪气:“一个老头子,突然打扮起来了,你们说反常不反常?
嗯,可不是!不但头发给弄黑了,脸上褶子都少了,怕不是采阴补阳吧,啧啧啧!
岂止啊,肯定也采阳补阳了,不然他家怎么还养着三个小白脸?
还真是,这事儿可不禁琢磨,他说那些都是他家亲戚的孩子,可你们看看,长相上有相似的地方不?
没有!绝对没有!各个长得都不一样,连脸型都不一样!还一个赛一个的漂亮!
就说嘛,谁会那么好心,专门收养亲戚的孩子?想要孩子,自己找个女人生不就完了?
人家是专门收养漂亮孩子,还大小不论、男女通吃!
啧啧,你们懂什么,人家是半头鬼嘛,鬼哎,啥事儿干不出来?”
刘菜菜学得惟妙惟肖,是把不同语气都给学出来了,这模仿能力,怕是连鸟语都懂的胡泽胤也做不到。
“他们还说……”刘菜菜继续。
“够了!”骆毅大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