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这个词用得真是太好了哟!用东北话评价就是:真能拽,拽得我这个听众都脸发烧。
爸爸又夸起来,跟我俩说:“小磊,小龙,你俩听着,好好跟着学学。”
我们连忙“是是是”地回答,巴不得赶快吃,吃完撤桌子。我们头一次感觉吃饭好累,不是吃着累,是陪着累,简直是一种遭罪。那顿饭吃了很久,让我深深地记住了“坎坷”这个词,多年以后记忆犹新。
吃完饭又喝了点茶水,洗洗也就睡了,就住在了我们家。
第二天早上,妈妈把剩饭剩菜热了热,他们吃了点就直接上学去了。
上没上学谁知道?
表哥从什么开始不爱上学的不清楚,就说是有段时间像撞了邪,总是光着膀子四处跑,反正就是不去学校。呆上几天好一些,一去学校就犯病,这样休一段时间,上一段时间,慢慢就彻底回家务农。中间也找大夫给看,看不出个所以然。
还找了跳大神的给搬杆子(一种驱邪术),也见效不大。
每次说起来,爸爸妈妈就惋惜地说:“白瞎了那脑子了!”
后来听说是在学校谈恋爱什么的。又有人说,什么病,都是装的,咋不脱裤子呢?具体不得而知。再后来就娶妻生子。
有一次跟大姐唠嗑,又问起这上事,想求证一下真假,大姐说应该是真的,一个小屁孩子犯病时两三个大人都按不住,哪来的那么大的劲儿?
其实想想,大人按孩子哪敢使太大的力气,那不按坏了?再者表哥个子高,力气也不小。很难说,都过去了,就是白瞎了他的脑子。
我到县里念书时,表哥已经搬到县里住了,虽然住的是别人的房子,但俨然是个县城人。他经人介绍学习了水暖安装,他聪明,没几天就能上手干。后来因为干得好,就自己拉几个人包点活儿,算是个小包工头。
我在学校里吃不好,就去他家里,嫂子就给我煮面条吃。
表哥工地忙,有时回家,也有时不回家。赶上他回来碰面了,他就说:“小龙,你在学校肯定吃不好,你就来这儿,不管吃什么,肯定让你吃饱。”
高考那几天,我都是在他家里住的,吃得好,睡得也舒服。老天照应我,发挥得也不错,圆了我的大学的梦想。
大姨家念书坚持下来的只有老姐――小姑娘蛋儿。初中毕业也没有考上高中,顺理成章地回家种地。如果就这样,后面的故事就会很平淡。事实上不是这样的。
老姐干了半年的活儿突然提出要念书,这也符合她的性格――懒。
相比较而言,学习是舒服的,我一直这样认为。
这件事情无疑像一个小型炸弹扔到了池塘里,波澜?不止!
大姨和大姨父专门捎信儿把出嫁了的大姐,二姐召回来,一起开会。
几天之后,人聚齐了。
为什么这么麻烦呢?这就是东北农村的习气。大姐二姐回来也算是见证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