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两个孩子在家里弄火妈妈也不放心,就麻烦大姨来我家里住几天,主要是给我们做饭。
妈妈怕我跟哥哥在家里想她上火,会破例地准备些白面,让大姨搭配粗粮换着做,想想也是用心良苦,用好吃的来分散我们的注意力。
妈妈没念过几年书,心理学是从哪里学的呢?
大姨烙的饼不是圆的,啥形状都有,有的长得像鞋帮子,有的像鞋底子,可就是好吃。我如今也琢磨着做饭,却烙不出大姨的味道。
大姨父不会做饭,他属于那种一个人在家,不让去亲戚、邻居家吃饭,他就能饿死那种。地里活能干,家里活很少干,做饭绝对不干。
大姨来我家,就大姐、二姐做饭。等妈妈从农安看病回来了,大姨也回家了,我们倒有些不舍。大姨父倒是暗暗高兴,吃饭时第一句话说:“还是你妈做饭好吃。”
这里面包含着大姨父对大姨的依赖,虽然大姐二姐会噘起嘴,但大姨的心里肯定是美滋滋的。
表哥非常尖(聪明的意思),屯里人也夸我尖,但我自认为跟他没法比。他好像啥都会,不会的琢磨琢磨也就会,学习成绩也好。人们都认为老赵家肯定能出个大学生。爸爸妈妈也总拿我们跟他比,让我们好好学习。可能是榜样的力量大吧,我们学习也不错。
小时候演《霍元甲》那种武侠电视剧,还有《少林寺》那种电影,在屯子里兴起一阵武侠热,这热量很持久,到现在我们到一起还切磋几招,不过年龄大了,只是比划比划。
当时的小伙伴们手里都要拿根棍子,集中到一起由大一些的孩子教练少林棍法。当然了,肯定不是少林棍法,可一个个却练得认真,也像模像样的。至少达到了强身健体的功效。打架时也会用,一般大的孩子是不怕的,不过再大一些的还是打不过,毕竟身大力不亏,光有招式没有力量不行。
有一天,表哥来我家,腰上缠了根九节鞭,是那种精钢打造的,不是山寨的。
和电视、电影里一模一样,还在大门外练了一趟,练得真好,还有各种招式,什么苏秦背剑,夜叉探海,单掌开碑,赚足了我们的眼球,然后饭也没吃就回家了。
我也拿着试了一下,好沉,打了头,打了腿,挺疼。
后来长大了,我也有一根九节鞭,也下了功夫练,可能不是那个年龄了,感觉不如他耍得好。
东北的农村地里一般种苞米,大嗑(读 kè,就是葵花,人们在农闲时都爱炒上一锅,装口袋里边走边嗑,时间久也就叫大嗑),秋天收地时要用镰刀割倒后再把大嗑头弄下来拉家去敲打,把大嗑打下来晒干。秆也要拉到家里当柴火,所以每年收完庄稼后,地上会留一截秆,底下还是长在土里。
有人秋天刨,有人春天化冻了再刨,叫刨茬子(也叫刨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