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卫鸿心头颇为舒爽。
“待我回返地表,还得去信一封,问问状况才是。”
了解自身何以沦为猎物之后,卫鸿揭过此事,继续问询,
“荀道友,你那件扳指样式的法器如何解禁,可有什么法诀?”
荀永遗憾叹息道,
“那件法器的解禁之法虽有窍门,但须道法根基相合之辈出手才能管用。如若道兄愿意,为我寻一具活生生的道人来,我出了这面幡旗或可为之。”
“即使如此,那倒也不必麻烦,就算了吧。”
卫鸿声音淡淡,显然是分毫机会也不愿给。
不论此人所言是真是假,他都不会纵虎归山。
宁可扳指中的法器解不开,也要荀永死得干干净净。
接下来,卫鸿又向他问了心宗相关的事宜,并向着古成文求证,印证其中真假。
出乎预料,荀永此人竟然点滴虚言不曾掺入,非常之配合卫鸿的相问。
其人所言,古成文细心辨析过,一点都没有找到不和谐之处。
见着荀永这般配合,卫鸿只是心中叹息,
“这位同道能忍下种种折磨与痛楚,不显露一丝恨意,转变身份时身段又柔软无比,如若留下来,该是能发挥些作用。”
虽然据荀永言说,他只是有机缘参与心宗的入门考核,并未列入门墙。
但在卫鸿看来,他算是大半个心宗道人了,其所知、所学都是一笔宝贵财富。
能留下做个参谋、跟班,也定然有裨益。
奈何,卫鸿并没有十成的把握将此人死死拿捏。
与大教门人相比,他所学之道法体系终究不全。
虽然在某些方面卫鸿长板明显,超乎许多大教门人,但整体来说仍颇有缺漏。
对于散修,他敢用碧落黄泉幡与血蚀秘术来控制,但对于真正精于此道的行家,卫鸿不会如此自大。
斗法之能是一个层次,不同的道法积累又是另一个层面了。
走到人家的领域里卖弄本事,徒惹人笑。
其能人所不能,越是如此,所图越大,更加不能留!
问完了想问的,卫鸿温和言语道,
“荀道友如此配合我,我也承你之情,省了一番手段和力气。这样吧,你有何遗言便说一说,如若能办,我会斟酌考虑的。”
事到如今,荀永忽然平静下来,准备作最后的挣扎。
沉默数息后,他轻声道出了自己的筹码,
“贫道有两卷直指炼煞的道书,三门精妙绝伦的道术,若道友能容我苟活,尽可交付于道友。”
见卫鸿不为所动,他不由补充了一句,
“这些道书那储物法器中虽有,但缺乏了关键部分,被我记在心中。若是道友起誓答应我,我可尽数告知,否则宁死不言。”
声响传过,幡中仍是空空荡荡,无有卫鸿回音。
荀永有些失望,心念变换,继续抛出筹码,
“卫道友可知,你等已是危如累卵,死到临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