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水势复杂,既有迷乱阵禁,又有暗礁阻路,确是不错的海上坊市选址之处。”
见着这位守正道人并未亲身入内,就将此处奥妙看得一清二楚,刘仁一片麻木。
这些时日卫鸿显露出的异于常人之处太多,搞得他都有些见怪不怪的架势。
他捧着说了一句,
“尊驾法眼无差,我等看中这处所在,一来是易守难攻,二来么,也便于收取进入坊市的费用。”
在刘氏海船之前,有一小了许多的袖珍海船丢出一张符箓,而后符箓与阵禁遥相呼应,霎时就斥离雾气,显露出一条水道来。
符箓在空中飘摇,缓缓而行,仿佛一位引路人,而后边的小船则是紧紧跟着符箓而行,生怕错了些微位置后触礁陷落。
眼见着正巧有一条海船入内,给卫鸿做了一次示范,刘仁抚了抚长须指向那海船,面庞闪过淡淡自豪之色,
“我等三家此前不惜重金请来一位精于阵禁的道友,为这坊市特意布设了一处导引阵禁,来往海船可以凭借入坊海箓入得坊市。而这入坊海箓,自是要去我等三家求取购置,根据海船体量来收取不同价格,给予不同符箓。”
卫鸿看刘仁难得能嘚瑟一回,也不愿拂了他的兴致,当即赞了一声,
“如此开设坊市,确是省却不少人力物力,要方便许多。”
刘仁一看这位高深莫测的守正道人都认可这份产业布设之精巧,激动之下更是抖落出些许内情。
“坊市有数百水道,形势错综复杂,每一艘海船在入坊海箓的指引下走的都是不同的水道,如此也可减少争端,为坊市来人增一分安全保障!”
听了此言,卫鸿只点头应是。
他看得分明,这处坊市的种种手段只能防范涤身,对于开脉而言几乎是不设防。
唯一的阻碍怕也就是轮值坐镇坊市之中的开脉道人。
好在,这处坊市有一保命秘诀,那就是够穷。
连坊市三家之一的景阳刘氏,都是要靠大宗灵材贸易来换取符钱,这处坊市恐怕根本没有那等小巧而又价值极高的物事,根本不值得开脉来抢夺。
即便坊市中货物的总量价值也是不菲,但是这实在难以搬运,没必要为了这些东西与本地修行氏族结私仇。
那等东西运也不好运,卖也不好卖,真真是鸡肋。
见卫鸿明了坊市形貌,刘仁当即命众多族人将船驶入水马坊市之中。
景阳刘氏座驾与这些小门小户格外不同,作为坊市主人之一,这艘大海船之上刻有箓文,可不经入海符箓指引,直往那坊市中心行去。
不仅如此,它经行的水道也较寻常海船要宽阔许多,只需折转十数次便可抵至目标所在。
水马坊市中四片显露于水上的大礁石,有三片建了形制类似的四层楼阁,分别为靖安堂、景阳堂、明夏堂,分属三氏。
还有一片礁石被分割了区域,立了许多榜文,上面尽是求购或者出售法物的信息,便于许多时间相错的道人互通有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