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吃不掉我，白白在这里转悠了这么久，还要困我到什么时候？难道你要我一直呆在你的体内？”

那人不做回答，似乎是被困住了很久。即便秦翼跟自己抵触，但有一个人陪他，总好过自己一个人在这里。

“一旦我脱开灵魂的束缚，你是无法留在这虚境的。外面一片灰雾，你还不如在这里呆着。”

秦翼听得心中好笑，这人果然是自己一个人久了，不想自己离开，嘴上还要是硬着。但随即想想，他二人在这一点也有些相似之处。

“那不如走的远一点吧，你一直在这里，我都看腻了！”秦翼说道，“你看那颗绿色的火球，那应该是太阳吧！？要不到近处去看看呢？”

秦翼只能共享自己的视角，但无法控制眼睛的转动，那人在秦翼提示下，也是把目光聚焦到那颗火球上。

“这是虚境，只保留了一千光年的区域。不管你怎么走，我跟它的距离都不会变的。”

“说不定这个不会呢？”秦翼笑着问道“难道这所有的地方你都走遍了？”

那人稍作迟疑，但脸上的表情颇有些玩味。“我在想，你在画中之境里，经历了什么？”

秦翼笑了笑：“你不用再试我了！我是什么都不会告诉你的。毕竟说的多了，指不定就给一个吃掉我的破口。我岂不是自己给自己挖坑？”

那人也笑道：“这种自己跟自己对话的感觉，可真是奇妙。我通晓过去，可预知未来，还从来不像这般猜疑？”

“哦！等等！！你也能预知未来！？”

“怎么？”

“我认识一个人，他也是。只不过他无法预料到自己被杀的事！倒是跟你有些相像。”

秦翼所说正是圣祖，但他不会再深入地说更多。

那人听得秦翼话语有些嘲弄，他只是淡淡回了句，“可不要，拿我跟那种虚构出的人比……我只是，一时大意而已。”

“找出自己失败的理由，总要比那些成功的人，找出自己为什么成功的原因要容易……”秦翼笑了笑，他知道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失败，即便自己也是。

对秦翼再一次的嘲弄，这人也不再忍让了，直接回问道：“那你呢？你总问我自己是不是死了？你到底是被谁杀的？”

秦翼被回怼的一时语塞，思量过后，也只弱弱地回了句：“我也同你一般，不过是一时大意罢了……”

二人一时间无人问答了，但稍后又不约而同尴尬地笑了起来。显然他们都清楚，所谓一时大意，不过是说辞罢了。

二人之后又攀谈了几句，时间总算不是那么枯燥了。这人似乎也起了兴致，大略说了些自己的过往。

秦翼也得知，此人本是十方星域的领主。所在之地有两方势力，为抢夺领域，连年纷乱不断。

此人在战乱中屡立战功，而其所修的时间之道，更是能通晓过去，预知未来。用在战场中，更是无人能敌。

一时间风头无人能及。

但即便是功绩卓越，因其道法独特，能力超群，受到己方将领的忌惮，此后便慢慢被剥离了战场。

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是郁郁不得志，日渐消沉。

但有一天，将领的一位心腹前来拜会。言说前方战事吃紧，将领欲重新启用他，但又怕此人对先前的事心存芥蒂。

于是托这位心腹献上珍藏画作一副，图以重修就好，他看了一眼那幅画，在画中，时间以一种奇异的序列流逝。他本就是修行时间之道，所以被吸引住了，不由上前看得仔细些。但没想到却进入了圈套。他没想到，即使自己到了如此消沉的地步，这将领对自己的忌惮，仍然不减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