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远一直想挑个时间去看看崔尚娴,但是却总是没有机会。
中秋前三天,太子上表,说自己精力不足,辞去了太子,群臣象征性挽留两下,皇帝就准了,至此,陆丹明改封雍王。
留在长安或者是前往封地,由他自便。
然后陈修远被推上太子的位子,就变得顺理成章。茫然地看着身上精致的太子蟒袍,还感觉云里雾里。
拜访他的人络绎不绝,一直有人在他身边耳提面命,把册立太子的流程不停地重复,就怕出现问题。说一遍记不住,说两遍就可以了,但是陈修远被叮嘱了五遍七遍,由不耐烦变为了麻木。
随你们去吧,试衣服,迁宫殿,他就像个木偶被摆弄。他这么偷懒的人居然都找不出时间休息,到是有点感受到一个国家压在头上的压力了。
“殿下,中秋节晚宴上,您打算穿什么衣服?”
“……那件黑的好了。”
“不行,太严肃了,中秋节那么热闹的场面,要穿的喜气一点。”
“喜气……红的吧。”
“这,是不是有些俗气?”
“那你说怎么办?”
“殿下您说了算。”
这种对话发生过无数次,陈修远已经无力吐槽,还是那句话,随你们去吧,要不然穿白的也可以。
“殿下,这是这今年最热闹的宴会了,可不能儿戏啊!”
陈修远翻了个白眼,最热闹的不是新年的那次吗?说起来,当时人不在长安,他都没有机会参加。
最后选来选去挑了件紫色的,象征尊贵,低调又大气,挺好!
陈修远终于当上了太子,却没有那种欣喜若狂的感觉,是因为很早之前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不是,是他觉得当上太子没有他想象之中那么自由。更多人管着你,更多人揪着你,那当皇帝之后,会不会自在一些?
“月季,你下去吧,孤累了。”
“喏。”
等到人走之后,陈修远一个人喃喃自语,孤累了,本宫累了,孤累了,本宫……孤……
当上太子的陈修远,更是激发了长安女子对他的向往的热情,各种献殷勤,各种碰瓷,好不容易有一次出去的机会,一辆马车朝他有目的的驶过来,见没擦到他,就拦住他说要道歉赔礼,请他去府里小坐一下,巴拉巴拉的。
不过这是低端的碰瓷,高端的碰瓷碰的是情怀。
可是不好意思,陈修远唯一的情怀已经在八岁的时候不翼而飞,不是,是看着它飞走的。
约他吟诗作赋的有,约他游山玩水的有,约他下棋的也有。陈修远别的没答应,下棋的应了,直接把对方脸下绿了,怕是这辈子都不敢和陈修远下棋了。
对方一个小姑娘,说话轻声轻语,换做别的男人,肯定是哄着,让着,故意输的都有,陈修远倒好,一来就是杀招,寸步不让,三下两下赢的干干脆脆,小姑娘当场就哭了。
陈修远呵呵一笑,陈安告诉他,要想让百姓对他有一个“直观而又透彻的印象”,那就拗人设。
不解风情这个人设挺好。
…………
皇帝这两天很头疼,觉得儿子有些怪异,平时尚宫局跑得很勤快,女人的珠宝首饰研究得比绝大多数男子透彻,也总喜欢和漂亮宫女玩,怎么就是这般“不近女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