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我运气好吧。”陈修远看着齐王，“我问你个问题，如果那天，你真的刺杀成功，你要怎么收尾？”

“呵呵，是母后让你问的，她不是很厉害嘛，让她自己猜啊。”

陈修远扯了扯嘴角，摇头笑了笑。

“陆启林，大哥，他还好吗？”

由于是双生子的缘故，他和太子陆丹明虽说常年针锋相对，但即使这样，他的双胞胎哥哥在他眼里，也比两个弟弟要亲近。

或许也是因为陈修远自己太混账，不学无术，入不了他的眼吧。

“他目前还好吧，喘着一口气。”

陆丹信顿了一下，像是终于放弃了什么，缓缓开口道，“你知道吗，我经常会埋怨母后，为什么她要把大哥留下来，不然我早就是太子了。”

大周相信一个说法，叫双生克父，就是说双胞胎是不吉利的，一般在产房里，会弄处理掉那个比较虚弱的，留一个强壮的，对外只说生了一个。

太子就是那个孱弱、本该死去的那个，如果不是皇后求情，这世上就只会有三个嫡皇子。

陆丹信就因为晚生了几分钟的时间，即使他才华那么好，文章写得那么出色，他也只能当个亲王。

“时也，命也，已经发生的事情，就不要纠结了。”

“命，你相信命吗？”

“有时候会，有时候不会。”

当陈修远意识到这是十多年来第一次和齐王坐下来心平气和聊天的时候，他忽然就想多说些什么，怕以后就没机会了。

“陆丹信，我快成亲了。”

“……你还没成亲啊，我都忘了。”他从来没把这个弟弟放眼里过，陈修远发生什么事，他很少关注。

“谁这么好运啊，能嫁给未来的太子。”

“崔尚娴。”

“是她。”崔尚娴惊艳的美貌，即使是喜读圣贤书的齐王也默默记在心底。“看来你运气真的很好。”

“我儿子怎么样子？”

“生龙活虎的，但怕是以后要受委屈了。”

陆丹信眼眸暗了暗，失败者的下场，可是会连累家人的。

怎么办，全怪他输了啊。

“你叫我来，有什么事情吗？”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有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想叫你给我解答。”

“有人跟我说，你不是真的陆启林，是别的什么人，是真的吗？”

陈修远瞳孔一缩，但是表面上没有什么异样，“陆丹信你是坐牢坐傻了吧？”

陆丹信一愣，低下了头，“对啊，我傻了，才相信了他们的鬼话。”就算不喜欢这个弟弟，但也是看着他长大的，出生的时候还抱过他，怎么还会鬼迷心窍信这种话。

“这种话以后少讲，别给天家抹黑，省的别人还以为有什么蹊跷在里面。”

“就这么点问题吗，回答完了，我走了。陆丹信啊，再见了。”

这一再见，就是永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