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后看着陈修远有些沾沾自喜的样子,啪的一声拍在桌上,“混账东西,殴打大臣你还得意!”
陈修远终于把二郎腿放下。
“下次遇到落日山那种紧急情况,学聪明点,跟家里先说一声,这次吃个了亏,下次要长记性。”
陈修远点点头,眼眶有些发红。
他母后没有怀疑他,没有用冷眼看他,也没有帮着那些恶心的人挤兑他……
“母后还有事,你自己休息休息,母后走了。”
“嗯。”
刚才门下侍中说要求见,他也听见了。
陈修远知道接下来也有很多人求见自己。
陈修远刚回长乐宫,就有内侍传话:“殿下,陛下诏您一起用膳。”
他愣了一愣,回想起上朝的时候他和什么赵恒“狼狈为奸”的样子,冷笑一声,“孤身体不舒服,吃不了。”
“殿下,陛下知道您受委屈了,您也不能这么,是不是?”
信不信,凭他对皇帝的了解,绝对还有“客人”,像什么姓韩的,姓赵的。他就喜欢做好人,讲究什么和谐,哼,饭桌上看见这一“其乐融融”的一幕他能吐出来。
在自己被针对的时候,说一句相信自己的话就这么难吗?
不求谁都能像自己母后那样宠爱自己,但是,呵呵。
陈安这时候走过来,低声对陈修远说了几句,后者有些犹豫,到底是皇帝,这面子大……
陈修远看了传话的内侍一眼,问他:“就父皇一个人吗?”
内侍忽然间雀跃起来,觉得这事儿有戏,哎哟,像这些大人物之间闹个别扭什么的,遭罪的都是下人。
“不是啊,还有吏部侍郎韩大人、御史大夫赵大人,陛下说今天的事情都是误会,想要帮您和解呢。”
陈修远扯了扯嘴角,刚想嘲讽,但是陈安拉住了他。陈修远握紧了手,又不小心触碰到伤口,血液又一次开始弥漫。
“孤说了,孤身体不舒服,对于这件事,孤不会放在心上,吃饭,免了吧。”
陈安呆了,觉得这剧本怎么不对?内侍苦着脸回去传话,他已经想象到他挨骂、挨罚的样子了。
陈修远把自己关进书房,用力扫下了桌上所有的东西,不管多值钱,都摔个稀碎。
还吃饭,有病!
他没这么大度,他心眼很小,姓韩的不说,这个姓赵的,非得弄死他不可。
陈修远胡乱拿手帕擦了擦鲜血淋漓的手掌,然后坐在地上发呆。
自从回长安以来,他处处小心,尽量不得罪别人,想表现得像个君子,让大臣认同他,但是他发现没这个必要,他完全可以非常有个性,他从来就不是乖巧的人。唯唯诺诺是个皇子,张牙舞爪还是个皇子,干嘛装孙子!
“殿下,左千牛卫中郎将方浩求见。”
“……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