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去查查周围谁有异常。
奸细不可能在皇后身边,可能在崔友仁府里,但是最有可能的,是趁燕王到访的时候混进来的。试问,如果没有人里应外合,那些人,这么容易就能在太傅府里把人掳走?
陈修远俯视着崔焕,“那孤要是出问题了,怎么办?啊?”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觉得我们对待这个问题一定要慎重,你的做法会激怒他们的。”
“哦,那你说要怎么做,你来教我?”
“殿下,你别意气用事,我觉得我们可以和他们沟通,我们和他们商量,是不是可以拿别的东西去换回我姐姐,或者,或者……”
“你要和邪教做生意?你厉害了,孤告诉你,他们纸上写了不要钱,只要和孤谈判,他们说要见孤。”
“总之,不能把主动权交到他们手上,谈得来就谈,谈不来就打!”
“所以殿下就不管我姐姐的死活了吗?”
陈修远要被气笑了,所以绕来绕去还是这个问题,到底牺牲谁?
他谁都不想牺牲,他不想死,也不想崔尚娴死,他有他的节奏和方法,他做事有自己的色彩,或许崔焕的想法有一点点道理,但是路不是只有一条。
“崔焕,我做事不用你来教,滚出去。”
崔焕是被扔出去的,陈安已经不见了踪影,陈修远知道他是去执行自己的命令了,如今在现场的只剩下了楼宇。
“殿下,你会不会太偏激了?”
“是有点,孤还很自私。”
“殿下千万不要这么说,任何人都不会拿殿下的生命冒险的,只是,我们是不是可以换一些别的方法?你的做法,太危险了。”
陈修远摇摇头,他说的自私不是指这个,他指的自私,是另一个想法。
即使最后,迫不得已,要亲手杀死她,也不会给火鬼教讨价还价的余地。
你不能指望恐怖分子乖乖和你交易,不能被恐怖分子牵了鼻子走,妥协的后果是永远妥协。
“他们的老大要见孤,这个约,孤一定会赴的,但是孤绝对不会把自己仍在他们嘴里。”
“殿下,我支持你的想法,我们要对歹徒表现出我们的决心和态度,但是殿下的做法实在是有失考虑了。”
“有道是两国交战,不斩来使,我们要是真的打断了那个人的手脚,绝对不是一个明智的做法,会激怒他们,这样子将会把崔小娘子置于危险中。”
“殿下,我们可以平静地告诉他们我们的要求,条件是你刚才说的那些,时间地点我们来定。他们不同意的话再作打算。”
“好,你去办吧。是孤莽撞了。”
“殿下,那崔焕……”
“孤不想和他吵,不如各自冷静冷静。”
“好。”
其实崔焕说的也不是没道理,说的话也在点子上,但是,陈修远一听他说话,特别容易爆炸,总是要吵起来,差点要拍桌子了。
“殿下,你确定他们会同意你的要求吗?”
“绝——对!”
陈修远拿起那封信,笑了笑,对方威胁他,问他是危机中抛妻弃子的刘备,还是爱护妻女的吕布,他的回答,刘邦。
心狠手辣,而且不要脸。
除此以外,陈修远还从信里读出了别的东西,他读出了对方的外强中干,读出了对方并没有别人以为的底气。
陈修远右手虚握了一下,慢慢闭上眼睛,一瞬间恍若抓住了梦里她还给自己的璎珞。
“尚娴……”
尚娴,你知道吗,你就像当年的那个唐老鸭的小木偶,我以为自己没有多在意,可是当我快要失去的时候,才发现原来这么难受。眼睛的爱情会慢慢变成心里的风铃,我们两个站在一起很配。
陈安在外面忽然一声大喝,“你在做什么?拿下!”
陈修远猛地睁开双眼,流露出一丝锋利的目光,让一旁的楼宇打了一个冷颤。
“殿,殿下,怎么了?”
“哦,外面可能抓到了一只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