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枫没想到哱承恩这么孬,不作抵抗就投降了。他勒马看了看地上的那几颗人头,厉声喝问道:“哱拜呢?”
哱承恩哭丧着脸道:“家父......家父他……他自裁了......”
哱拜自杀了?
向枫冷哼一声,扭头对铁山道:“将哱承恩等人统统拿下,搜查总兵府。”
“是!”
铁山一挥手,一群军士过去将哱承恩等人都绑了。
哱承恩哭喊着求饶起来。
隐龙军部分军士随即冲进了总兵府。
向枫当即询问哱承恩城内守军情况,哱承恩不敢隐瞒全都照实说了。
没过多久,抬出一具发硬了的尸体出来,还有一群女眷家仆,经人指认,那死者正是哱拜。
根据得到的情报,向枫留铁山带人在此看守哱承恩等人,命令赵任和梅镛带大部人马去庆王府,剿灭躲在王府里的叛军,他和杨清带突击部队去东门,再去南门汇合,协助其他部队入城。
雨已停了,空气清新格外凉爽。
东门那边的守军已得知北门被攻破,已是无心恋战,又见有大批官兵杀来,顿时就逃散了。
向枫命人将城门打开,放下吊桥让放李如松的部队进来。
见到是向枫的人打开了城门,李如松显得极为惊讶。
他的部队刚才还趁雨势减弱而发起新一轮攻击,不过也没有太大突破,突然城楼上的守军自己乱了起来,正在奇怪之际,发现城门被自己人打开了。
见向枫策马朝自己走来,李如松连忙迎上前去,高声问道:“向将军,你们……破城啦?!”
向枫“嗯!”了一声,点了点头。
李如松的脸上闪现出一丝失落,不过随即又是满脸笑容,抱拳道:“恭喜向将军领了头功——哱拜呢?抓着了没有?”
“他自杀了。哱承恩、土文秀等人全部活捉,正押在总兵府。”
“其他城门呢?”
“庆王府还有一股叛军,我的部队正在攻打,你我合力攻打南门去。”
“好哇!哱拜老贼,你也有今日!”
李如松长长呼出一口气,这几个月的憋屈终于一扫而空。
“向贤侄——”
忽然前方传来一声喊。
向枫扭头一看,原来是梅国桢骑着马过来了,当下便迎了上去。
向枫朝梅国桢抱拳施礼。
梅国桢呵呵一笑,说道:“一直想见你一面,听说你带兵清剿松山去了,这是棋高一着之举啊!佩服!佩服!”
西北有酷热之苦,梅国桢却精神得很,身上淋得透湿却也毫不在意。
向枫道:“晚辈也是在前几日军议中,才得知梅先生到了这里,未曾拜访,见谅!”
“都是为了军情,贤侄无需客气!”
梅国桢一口一个“贤侄”,显示着他和向枫之间的亲近,听说向枫破了北门擒了哱承恩等人后,梅国桢更是连连夸赞。
梅国桢乐呵呵地对李如松道:“李总兵,我早说过,向将军是难得的将才,没说错吧?呵呵!”
李如松陪了个笑脸道:“向将军的确厉害,今日破城之战足以证明,如松也是佩服得很!”
李如松这般名将之后向来高傲,是不会轻易佩服别人的,这样的客套话没什么实质性意义,不过向枫还是客气了几句。
这时,向枫看到一个熟悉的面孔匆匆走了过来,便主动打了个招呼:“老学友,多年不见,别来无恙啊!”
来人是当年一起参加京师校试的李如梓,他是李如松的五弟,一直跟在李如松身边历练。
本来李如梓早就见到向枫,一直犹豫着没过来,见大哥和向枫说了半天没有离开之意,实在是等不得了,便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梅国桢有些意外:“哦?你俩还是旧识?”
李如松来三边增援后,听五弟说过当年他和向枫一起参加过校试的事,也晓得他俩人对不上眼,故而在向枫面前一直没提起过他来。
向枫对梅国桢道:“晚辈当年跟李公子一起参加过校试......”
梅国桢“哦!”了一声,也没再多问。
李如梓比原先胖了许多,模样倒显得成熟了些,他有些生硬地朝向枫点了点头,随即走到李如松面前道:“汪......汪游击他,他快不行了......”
“他人呢?”
李如梓转身一招手,只见几个兵士抬着一个人过来。那人脸色苍白已是晕死过去,一条腿被炸掉了,齐根处血肉模糊一片。
向枫看了那伤者一眼,当即拧紧了眉头。原来李如梓口里的汪游击竟然是当年伙同荆王世子朱由樊陷害自己的汪凡,没想到他竟然在李如松手下当游击将军。
李如松发现了向枫神色不对,连忙问道:“向将军,汪游击也是湖广人氏,莫非你也认得他?”
“岂止是认得?!”
向枫冷哼一声,他也晓得李如松是在明知故问,李如梓早就应该告诉他了。
“向某跟此人的渊源,深得很呢!”
“因一场平乱,你们几个当年校试的学友,竟然在此重逢,也真是一场缘分呐!”
李如松面无表情,他看了看不省人事的汪凡,接着道:“看这伤势,汪游击估计是凶多吉少了......此番平乱,我的部下死伤很多。唉!如松真是愧对他们啊!”
梅国桢在一旁道:“李总兵莫要自责!都是为了朝廷,为了三边百姓,兵士们死得其所!”
向枫暗自叹了口气,决定把个人恩怨先放一边,对李如松道:“我营中有一郎中,治外伤还不错,营地离北门不远,快送汪游击过去吧,看能不能救得过来。”
李如松听了顿时一喜:“向将军果然是宏量之人——快!送过去!”
向枫随即安排军士带了他们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