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罗嘿嘿的也不反驳,还是擎起了来莺的白嫩小手,从袖口里掏出一只金镯,套至对方手腕上。
来莺吃了一惊,前一秒还是百般委屈牢骚,这一刻已是又惊又喜:“金镯?给我的?”
则罗认真的点头。
来莺咬了咬金镯:咧嘴道:“真金的?不是变戏法吧?”
则罗摇摇头:“真金的,不信你去问周轻,前几日去采买香面火的配料,他陪我去的首饰铺子。我怕你不喜欢样式,特意让周轻跟着。”
来莺对金镯爱不释手,反复端详着上面的精致刻纹:“好看,好看!”
则罗:“成亲总要有像样的彩礼。咱俩都是没家没根的人,但我不会委屈你。”
来莺眼泪蹦了出来,伸出另一只手腕,露出一只细银镯,“这是我娘死前留下的,没想到我这辈子还会戴上金的呢!”
则罗搂过来莺:“再等等,再赚点钱,我们就把戏班子转给旁人,咱们找一个没人的好地方盘个小店,我烤馕饼,你来收钱,一起过小日子去。”
来莺松着手劲儿拧了则罗胳膊一下,一半撒娇一半责备:“你呀你,就为了多挣那点钱,心眼掉到钱眼儿里,鬼迷心窍啦!”
二人你侬我侬说着情话,黄月英听得十分不好意思,想趁着风声赶紧离开二人的小世界。只是她没想到,丁玄竟然也出现了。
丁玄酒醉,在花园里迷路,正巧遇到来莺和则罗二人。
“月下看美人,越看越精神。”
丁玄直勾勾色眯眯盯着来莺,连连拍手说自己和美人今夜有缘,所以才能湖边相会。压根就没把则罗放在眼里。
周围又无旁人,丁玄就更加猖狂起来,直接向来莺扑去,并动手动脚。
来莺吓得往则罗身后躲去,则罗三番五次尴尬的挡开丁玄,丁玄大声喝到:“你什么身份?!下九流的戏子群头,也敢拦我丁玄?给我让开,不要坏了我的好事!”
则罗手臂向后,紧紧护住来莺,胸膛如石,岿然不动。
丁玄恼羞成怒,伸手狠狠掌掴则罗。
挨了耳光的则罗脸上热辣辣的,太阳穴青筋暴出,双拳拧紧,似乎想要反击。
黄月英在假山石后头也攥着拳头使劲:“打他!打他!”
来莺却在身后低声劝则罗:“则罗!他是成武侯的人!咱们可打不得啊!”
则罗忍无可忍,却不得不痛苦的放下拳头。
丁玄更加有恃无恐,继续掌掴则罗,边打边骂:“给脸不要脸!一个耍猴吹灯的,跟我吹胡子瞪眼?也不撒泡尿照照,你是哪根葱?!来打我啊,你敢吗?!”
则罗不发一言,脸上由红变紫,拳头攥成坚硬而颤抖的岩石,来莺能感受到那种震颤,她知道大事不好,心下已凉了半截,只能拼尽全力死死拽住则罗,让滔天之祸来得再晚些……
嗖!嗖嗖!
“呀!哎呀!”
呼啸几声,几粒小石子接连打到丁玄脸上,还有一颗竟不偏不倚打在门牙上,顿时牙碎血流,丁玄哎呀哎呀的捂住脸颊,痛苦不堪,口齿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