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头皮发麻，目光齐齐汇聚在一脸平静、目光深邃的陈夏身上。

段斌的眼睛瞪得如铜铃。

“陈夏！你说陈夏考了全省高考状元？不，这不可能！”他尖声道。

如果说刚才陈夏的数学满分只是令他有些失态，沈星瑶的全省第二只是令他觉得嫉妒，那么现在他就是崩溃了。

心态崩了啊！

陈夏怎么可能考到全省状元？如果他是全省状元，那9班学生呢？

谭文祥和袁子征是废物吗？

段斌眼前一黑，有点摇摇欲坠。幸亏旁边两人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段老师，你没事吧？”

“我……我喘不上气……”

“快快快，段老师身体不舒服，扶他去休息。对了，喊校医看看！”

“我都说了他身体不舒服要休息，他还不信。吴校长，这带病上班可不行啊！教书育人一定要注意劳逸结合！”

“……”

段斌已经晕了过去。

“陈夏！你是高考状元啊！全省高考状元！我踏马……与你是同桌？”

戴阳跳起来，抱住陈夏又叫又跳。这简直比他自己考状元还兴奋。

“行了，校长在呢。”

陈夏按住他的肩膀，将他摁回座位。然后故作嫌弃一样地拍拍校服。

“陈夏，你竟然是高考状元？”

田萱萱目光复杂，她本以为上次段斌呛她的时候，陈夏是随口说说，只为她出个头。但没想到他早有深意。

是不是在那个时候，他就预感到自己的成绩会很高？所以有恃无恐？

“田老师，分数多少并不能决定一个人的未来。高考不过是人生的一道坎，迈过去了就过去了。不值得炫耀。”

陈夏解释一声道，“所以我查完分数后就没跟您说。没想到会惊动市里的领导，还让吴校长因为这个跑一趟。”

吴振华摆手：“这不算什么。陈夏，你是为我们江城一中争光啊！”

田萱萱轻轻咬了一下嘴唇，眼里的知性、理性罕见地有所动摇。

“陈夏……”她犹豫了一下，说道，“你填完志愿后，到实验室找我。”

然后，她就再次对两位领导和吴振华表示感谢。吴振华三人大肆表扬，又发表了一番言论，才施施然地离去。

“陈夏，快看看给了什么奖励？”

戴阳拆开递过来的信封，只见里面是一张写了“拾万元整”的支票。

“假的啊？”

他失望地将其一丢。

“笨蛋，这只是象征性的表示。”

陈夏将信封收起来。按照惯例，全省高考状元是有奖励的。苏省的奖励标准就是10万元，不过这是表面金额。

一般市里、学校还会扣下一些，发到学生手里大概只剩下4万多元。

“已经很多了。”

陈夏将信封揣进书包里。这可是2003年的4万多元，相当于后世的40万。搁在这个年代，就是一笔巨款。

田萱萱向他扫了一眼，急匆匆离去。显然她也没料到会闹这么大。

她竟然教出了一名全省高考状元，还有一名全省第二？不可思议……

“耶！陈夏！给我签个名！”

“我也要！我也要！”

“陈夏，能不能合个影？我要洗出照片裱起来，沾沾你的好运气！”

“……”

学生们终于围了过来。他们一个个兴奋不已，恨不得将陈夏绑走。

后方只剩下两个人。

一个是沈星瑶，一脸爱慕地看着人群里的陈夏。一个是王楚然，他几乎咬碎了牙齿，目光死死落在志愿表上。

陈夏一回眸，与少女对视在一起。

相视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