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说,七把叉赢了?”
“七把叉,赢是赢了,但是——”白文格卖起了关子,“只见七把叉眼珠鼓出,胸部瘪进,突然扑嗵一声,扑倒在桌子上,哈哈,塔西浪了!——”
教室里,同学们惊叫着,顿时成了一锅粥:
“啊?太可惜了!”
“啊!太可怕了!”
“七把叉的肚子,可能比大鼓还要鼓呢!”
“七把叉,太可怜啦!”
“看来,不劳而获,没啥好下场啊!”
“资本主义国家,真太可怕了!”
“白文格,你懂得真多啊!”
“那当然啊,谁叫人家爸爸会讲故事啊!”
“七把叉吃得太多,给撑死了!当然,一百万也,也没了!七把叉不到十岁,就塔西浪死了!
我爸说,资本家举办吃饭比赛赚了大钱,收观众的门票钱、收观众下赌注的钱。只可惜,七把叉死得太惨了!”白文格一边摇头晃脑补充着,一边继续拿着那手电筒模样的东西,眯眼左瞧右看。
“白文格,你爸真了不起!”
“白文格,你爸,懂得真多啊!”
同学们禁不住纷纷夸赞着,白文格的爸爸。
“哎,不多不多,阿拉爸爸老喜欢看书,也就比一般人懂得多些!”白文格呢,一脸谦虚的笑。
那次,毫无疑问,在班里同学们的印象中,白文格爸爸的形象,比詹五一的爸爸,高大多了。
其实,在萧梦迪的印象中,詹五一的爸爸虽然背有点驼,但,他的个头比张英姿的爸爸都低不了多少,自然,也就比白文格的爸爸高。
这以后,白文格走起路来,似乎都要比詹五一昂首挺胸趾高气扬些。
直到几天后的一个下午放学钟声敲响不久后,瘦猴似的白文格对举着一把扫帚从身边路过的詹五一,习惯性地皱眉嘟囔了一句:“站坐放,讨厌!”一手捏鼻子,一手夸张地使劲扇风。
“装洋蒜!好像瘦猴麻杆你从来不放屁?!你个多波士锅波士七里马多士!”詹五一神气活现,“啪啪啪”地,双手拍着屁股,大笑喊唱着。
“你你你,你个站坐放!你自己身上天天一股骚哄乱臭屎尿味,跟个厕所似的,对啦,你简直就是一座流动厕所!哈哈,一个会走路的厕所!还好意思骂我这个屎那个屎的!”白文格虽是瘦猴子,个子却比詹五一低不了两个指头,并不怕他,“腾”地,站起来,指着詹五一脏兮兮红胖脸蛋上的大圆鼻子骂道。
“放你妈的狗臭屁!你自己才是一个能走会跑的厕所!哈哈哈,你个土白卡,你不天天骂人家是土白卡嘛?!谁说我骂你是大粪了?这可是侬自噶往头上带的呀!”詹五一一巴掌打掉自己鼻子尖前的手,学着上海腔哈哈道。
“放你妈的驴臭屁!你站坐放才是土白卡呢!你有种,就承认自己刚才嘴里一连串这个屎那个屎的,就是在骂人!”
“细麻杆钻天猴土白卡,你给老子仔细听好了,老子再说一遍:多波士锅波士七里马多士!”詹五一双手叉腰,挺着圆圆的小肚皮,神气活现地,又说一遍。
“这么多屎屎屎的,还不是骂人?!”
“好吧,如果,我说你以为的这么多屎,不是你以为的屎尿的屎,你咋办?”
“我把白字倒过来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