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这些人当中还有暴徒这三个债主呢?有着执事堂何执事撑腰,他们也不敢随便上去找麻烦。
脸色阴沉的肖非回头望了他们一眼,未及答话,郑灿已经一声怪叫,一屁股坐到了地上。
“你又鬼叫什么?”
陈聪怒了。
他都快被这个一惊一乍的家伙吓出心脏病了,要不是这帮寒门子弟在看着,他恨不得上前给郑灿一脚。
“不、不是,两位师兄,你们看。”
郑灿手指哆嗦着往前指。
陈聪和孙良往他指着的方向一看,也吓得脚下一软坐到了地上。
原来小土堆的面前还插着一根剥去了树皮的树枝,上面歪歪扭扭的刻着一行字——“小师弟之墓”。
似乎是被郑灿的怪叫刺激到了,嚎啕大哭着的暴徒的声音又陡然的提高了八度:“小师弟,你死得好惨啊!啊——”
暴徒似乎抓狂了,他两手疯狂的扒拉着小土堆,目瞪口呆的陈聪三人顿时被洒了一头的砂土。
肖非连忙低下了头,“沉痛”的捂住了脸,不动声色的挡住了迎面扑来的泥土。
“小、小、小师弟怎么死的?”
陈聪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土,呆呆的问道。
一听这话,暴徒象找到了主心骨一样,转身一把抱住了陈聪,又是一阵大哭,陈聪的衣襟上顿时糊满了眼泪鼻涕。
“前几天我们走到一处山谷,发现了这头驼牛,小师弟说我们收集的材料太多了,刚好可以用这头驼牛驮回去,于是他就冲下去抓这头驼牛。”
暴徒搧了把鼻涕,顺手往陈聪衣袖上一抹,接着道:“没想到山谷里有好几头魔化暴狮,一下子把我们全围住了,小师弟为了掩护我们......”
陈聪三人一起转头望向了山坡上吃草的驼牛。
“就是那头驼牛了。”
暴徒泪眼婆娑的道:“我们一定会把那头驼牛带回去的,不能让小师弟白白牺牲了。”
“啊......”
陈聪三人傻眼了。
意思是他们开口要驼牛的话,那小师弟就白白牺牲了么?
“可、可是......”
陈聪结结巴巴的道:“那、那头驼牛.......”
陈聪话还没有说完,暴徒蓦然一声干嚎,把他吓了一跳。
“小师弟啊!你死得好惨,啊——”
“三位师兄,我看你们满面风尘,好象很累了。”
陈聪还要再说什么,满面悲戚的肖非把一小袋干粮往陈聪的手里一塞:“我们借一个帐篷给你们,你们吃点东西,先去歇息,其他的事,明天再说吧!”
看了看呼天抢地的暴徒,又看了看围坐在远处对他们不理不睬的郑开山等人,陈聪无奈的应了一声,接过了干粮。
他们死命的逃了半天,眼下确实是有点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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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
小小的帐篷里面,陈聪三人并排躺在地上,表情木然的望着篷顶。
这种单人小帐篷本来就小,三个人挤在一起转个身都困难,旁边的郑灿半边身子都快被挤出帐篷外面的了。
可怜小帐篷上面还破了一个大洞,清冷的月光从破洞里照了进来,小小的空间更显得惨淡。
“那头驼牛明明就是我们的,看他们的样子,好象是不打算还我们了。”
郑灿望着帐篷的破洞,两眼无神的道。
“由得了他们?”
陈聪冷哼了一声:“我刚才是见傻大个哭得凄凉,暂时不好意思提罢了,明日一早我们就去牵驼牛,我看谁敢说个不字。”
“没错,那个......那个小师弟还在也就算了,他都不在了,我看他们谁胆边生毛,敢跟我们做对。”
孙良也是挥着拳头,恶狠狠的道。
“两位师兄威武!”
郑灿也来的精神,他谄媚的一笑,刚想接着说些什么,忽然两眼发直,用手指着帐篷上方的破洞,喉咙咯咯作响,却是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陈聪和孙良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两人的嘴巴也倏地睁大了。
两人定格了一瞬,同时发出一声不似人声的惨叫,直挺挺的弹了起来。
“嗤啦”一声,破旧的帐篷四分五裂,陈聪和孙良从中窜了出来,不要命似的往远处狂奔。
“救命啊!小师弟,驼牛我们不要了,求求你不要跟着我们啊!”
陈聪声嘶力竭的怪叫声瞬间远去,很快消失在远处。
一道踉跄的人影从塌了的帐篷中窜出,跌跌撞撞的朝着陈聪和孙良消失的方向追去。
“两位师兄,你们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