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今天所演的内容,便是白狼王回来后,与黑狼王的对峙,也是狼王之间的争斗。
江砚苓走上台后,坐到台上已经放好的凳子上,她听到周逸珩站定的脚步声,但没有侧头去看,而是看着台下众人。
台下的粉丝似乎也没有想到,江砚苓会给人这样的感觉,倒是都站在了原地,场上一下安静了许多。
“你不该回来的。”周逸珩开口,他微微侧向江砚了所处方位的另外一边,并没有去看江砚苓的样子,而是先开口按照真正的剧情说出这句话,说完后才微微转身,看向江砚苓的方向。
江砚苓微转头对视过去,轻蔑的勾勾嘴角,“沃尔夫,我们的狼王,我就知道你会来。”
江砚苓说着,从凳子上站起来,朝着周逸珩的方向走过去,站在他面前,注视着周逸珩眼睛,又非常不礼貌的上下打量一番,最后发出啧啧的声音,摇了摇头。
“瞧瞧你现在的样子,多像个穿着整洁华丽人皮的野兽,一头被调教的,又懂规矩又乖巧的家狗。”江砚苓说着,伸手在周逸珩的肩膀上点了两下。
周逸珩没有说话,脸上也没有别的表情,他似乎完全不受白狼王所说内容的影响,只是静静的看着,但其实心里还是有波动。他们之前也排练过,只是每一次,江砚苓都没有放出10×10的感情,现在面前的江砚苓,又是他没见过的样子。
江砚苓的话还在继续说着,他伸手轻轻挡了挡嘴,“哦,不不不,我这么说可太没礼貌了,你可是我们的狼王。”说到这,江砚苓脸上似乎还出现懊悔的神情。
只不过转头,江砚苓笑得更加灿烂,“一条就快要流离失所的柴狗。”
说完这话,江砚苓脸上的嘲笑之意完全不加掩饰,她甚至只是在笑,都没有再去看周逸珩。
周逸珩终于动作,他快步朝前走了两步,一把抓在江砚苓的肩膀上,“控制住你的怒火,白狼。”
周逸珩脸上没有愤怒,只是严肃,他小声说着,声音倒是异常坚定。他这一遍演出也比彩排的时候投入的感情更多,更加认真。江砚苓倒也是心里有不同的变化,只是两人互相都不知道,对方也有相同的感觉。
周逸珩让江砚苓看向自己,才继续开口,声音还是一样的严肃,甚至有了些真正狼王的威严,“你这个残暴的疯子,如果不是有族人的提议,我甚至不会让你靠近狼堡一步。你不配得到信任,连族人都惧怕你。”
周逸珩按照台词一字不落的说出来,但是他情感太深,在场所有人都感觉这句话像是出自内心。江砚苓当然知道这是台词,不过听到那句你不配得到信任的时候,江砚苓还是会觉得难过和自嘲。不过,江砚苓对于情绪的管理太好,只要他不想,谁也无法知道他真正的情绪是什么。
江砚苓看着周逸珩侧头咧嘴笑了一下,“可我还是回来了,你知道吗,12岁我犯下滔天罪行的时候…”
说到这儿,江砚苓轻轻拿舌头舔了舔自己带上的尖利的狼牙,“他们屈服于我无法抑制的狂怒,也许你们都以为那是一场意外,但事实上,那时的我只是遵从了自己的内心而已。”
江砚苓抬手举到胸前,看着自己的手,“他们是那样懦弱,只想着隐藏和逃跑,他们总乐于欣赏自己人类的外表,去对真实自己,讳莫如深,他们生下我却活的不像狼人,也不配做狼人,这样的废物,消失就好了。”
江砚苓看向周逸珩,周逸珩倒是没有说话,他一直以黑狼王的状态保持着,本身这场戏更多是白狼王的独角戏,要准确来说,他今天更像是给江砚苓来当配角,但周逸珩心甘情愿。
江砚苓面向观众,伸手摸了摸自己头上那个受伤的狼耳,“不仅如此,我还活生生扯下了这个该死的令人蒙羞的耳朵。”
听到这句话的,周逸珩眼神中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他看向江砚苓,只是深吸了一口气。
江砚苓再次开口的时候,话中带有着强烈的怒意,她死死拽住了周逸珩的领口,“你知道吗,我每天都活在无尽的痛苦中,为着人皮的伪装,为着不可抑制的怒火,也为之不公的命运。”
说这段话的时候,江砚苓满眼的杀意和怒气,甚至仔细看都能发现,拽着周逸珩领口的手在微微发抖。两个人靠的极近,眼神中也在直接碰撞,整个场子都被他们所掌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