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克希盯住他：“其实你在暗处也有益。陈拾会因为顾忌你的存在而三思后行，大大延缓计划进程，给我留下更多准备时间。”

叶奉青不解地挑挑眉：“我？今天虽然照了面，但他并不知道我是谁。”

洛克希摇头：“他不需要知道。他只需联想，猜测我在地牢跟谁联系，猜测能想出切断研究中心讯号的的人，猜测在我身边突然出现的智囊是谁。只要他猜，就会分散心神。”

叶奉青勾起一丝冷笑：“听起来你很了解他，那为什么总是输？”

洛克希双手交握，手指捏得发青，“因为我才是真的无人可用。”

叶奉青想了想，突然无比真诚地道：“短短几天，陈拾从光杆司令到收服一群人，除了个人能力之外还有一点，就是光明正大。而你，能用的人偏巧不能出现在光明里。”

“何必灭自己威风？”洛克希有些不满。

“倒也不是。我只是提醒你，偏门手段和暗中下手永远师出无名。”叶奉青将手放到门把上，“东西放在老地方，别忘了我们的合法身份信息。”

话音一落，眨眼一瞬，门发出轻轻关阖的声音，人却已经不见。

若非门带起来的微风吹拂，洛克希都要怀疑这个人是凭空消失的。

***

陈拾从医院病床上睁眼，瞧见了一个熟悉面孔。

“嗯。醒了。”老医生摸摸他额头，“来，眼睛顺着我手指往这边……”

“这玩笑一点也不好笑。”陈拾吃力地撑起脖子，“我现在是清醒的。”

“哈哈哈……”老医生回想起初见陈拾那一天的场景，本想假装一下，吓唬一番，哪想第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拆穿。

“你命真大！”老医生拿着病历念道：“右侧颈动脉轻微划伤，右肩关节脱臼，右臂尺骨轻微骨折，右侧腰大肌轻微撕裂，身体里取出5根寸长钢针，其中一个穿破胃壁……简单来说，你需要卧床静养。”

陈拾刚刚还饶有兴致听着，听见结论，立刻严肃起来：“我没时间。”

老医生或多或少也听过最近发生的事，知道他肩头扛着重担，只能叹息一口气，“至少今晚哪里也不能去，即便明天要出院也必须减少走动奔波。不然你自己先挂了，谁来护卫曙光城？”

被一位老人家给教训了，而且还被教训通了！

陈拾不是个执拗的人，凡事有轻重缓急，立刻点头应了，通知陈冗楚审讯白雨娜。

陈拾刚躺好准备遵照医嘱好好休息，门却被敲响。

老医生开了门，表情几经变化，“将军，再好的兵也经不起陀螺一样的转速。他昨晚到现在，已经几次出现在医院，奔波疲惫，心力交瘁，就不能让他休息一下？”

“呃……”将军被迫得无法开口。

陈拾循声张望，却见将军手里捧着个饭盒，身后还跟着韩十五那丫头。

“探病的都不能进了？”韩望一双大眼泪汪汪，“他是不是活不成了？”

“探病的可以进。”老医生有点无语，“小姑娘还是盼着点好。”

“哦。”韩望脸上的悲戚之色立刻收起来，“麻烦让让，我们探病。”

也不管老医生如何想，她就拎着大包从缝隙里挤进来，直奔陈拾床边，“你又……我都给你申请多少套衣服啦！你当我填单子很好玩吗？”

陈拾按住心口：“别吼，我不能激动。”

小丫头的眼睛一瞬瞪大，露出心疼的神情，“很疼啊？”

“医生不准我出院，强制卧床，你说呢？”

“那我……那我小声点。”

将军询问了陈拾的情况，才捧着饭盒进来，“听说医院食堂的饭不好吃，小十五特意给你带了鸡腿和排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