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男孩停在了原地,而后突然抬起头,“我叫不死鸟,是我自己起的名字。”
他的声音重新天真起来,笑眯眯地凑过来,像是戴上了一个面具。
啧,还是那个神灵大人更顺眼一点,他说:“咒,我的名字,诅咒的咒,离我远点,一会咒到你了。”
不死鸟笑了一声,“我天生的贱骨头,最差能到哪去?咒不着。”
小孩年岁不大,不像是自己想出来的词汇,应该是生活环境中下意识的模仿。
没什么好在意的,他目前要做的就是长大,然后去把那个不靠谱的神灵大人给唤醒,啧,真成了王子拯救公主的童话故事了。
在艰难的训练生活里,死了很多人,他的任务完成量第一,渐渐有了独立空间,直到这具身体十七岁时,因为他们这一届的出色表现,无意间激起了高层的恶趣味,他们组织了一场真人猎杀秀,开始了为期一个月的下注。
“戏谑的看客,天使亲吻你的眼睛,撬开你的头骨,看看它在为谁而哀鸣,射出手中的利箭,欢呼吧,选出今日的头牌猎杀者。”广播上响起热情激昂的播报音。
在这里,钱不是钱,名不是名,大把的钞票购买着标上自己名讳的利箭,金色的箭射出,定在他们看中的选手版面上。
这是千载难逢的盛大表演,而规则,只能有一个胜出者。
真人击杀的热度不断升高,而且是真正的杀手,比普通人来的要更加刺激。
折损一些杀手,在短时间内把盈利的钱翻了近十倍,且这个数额正在不断上升中,越发没有人把这些选手的命当成命了。
……
最后一场,在场只存活两人,不死鸟说:“你提前认输,我考虑下手轻点。”
“我必须得活着,我还没长大。”温礼说。
“咒,你有什么遗愿吗?”不死鸟问。
“温礼。”他说。
“那不是执行任务的名字?咒,那只是一个代号。”不死鸟不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说,什么他不懂的仪式感吗?
“我新起的名字,等我十八岁,是要做身份证的。”温礼认真地说。
“呦,你那么确定一定能把我干掉?”不死鸟指了指自己,“我很强的好不好?”
“因为我最近发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温礼看着他,说:“我喜欢上一个人。”
不死鸟点点头,“哦,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喜欢……什么?”
不死鸟鸡皮疙瘩掉一地,面容扭曲,看着温礼表情上带着正常人诉说着喜欢一个人的羞涩,怀疑他被人掉包了。
“谁呀,不是,你那个接任务的频率,上哪抽的空啊。”不死鸟举手提问,“你把人家做成标本关起来了吗?”
温礼翻了个白眼,“哈?你太变态了,我是正常人,不跟变态玩。”
不死鸟站起来,面无表情地蹦了两下,又坐回去,“你打算追人家?”
他心里暗戳戳嘀咕,谁呀?能让咒喜欢的人?谁呀?到底是谁啊!超级想知道!
“不用。”温礼得意地说:“他喜欢我。”
不死鸟:“……”
谁呀!到底是谁啊!
还有你到底哪来的自信,能够有一段正常的恋情?
谁呀!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