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
反手抓着他两条大腿,再往背上提了提,“那行吧,我跟你唠唠,你想听啥?”
“听你和你老家的婆娘……”
“老子没婆娘!”
阶梯教室人满为患,哀鸿遍野,部队的医护兵就那么几个,倒是不少身穿平民衣服的女人在这里来来回回。
没吊针,只有简单的消炎药,纱布也严重不足,一个副营长负责这里,“别他妈再送了,没地方了!你……”
抓住一个兵,“你马上去找张团长申请,再开几个临时设立几个点儿!老子这儿连坐的地方都他妈没了!你们你们!别再往里抬了,抬进来也没地方!”
临时医务室,轻伤的包扎好,都被撵了出去,现在还留在这里的,多是重伤员,前排桌子、讲台、地面,椅子拆了把手,横七竖八、躺到处都是。
“他娘的!谁来给老子个痛快!老子他妈的不想遭这份儿罪了!”
一个伤员,正面满脸、满身都是钢针,至少几十支,一个女人颤抖着手,一根根的向外拔,他能活到现在,也是个奇迹。
秦妮子!
红头发的秦妮子在人群里格外显眼,柳小凡压低帽檐,四周再看,秦雅筑也在。
韩娜,卫兰,特种兵女战士二花……
没一会儿,在这群女人里,柳小凡找到几个熟悉的影子。
“老子亲自去找团长!这特么的教室有的是,可特么老子这一个人坑……”
副营长骂骂咧咧出门,反手关上,“你们俩在这守着,不准再让人进来了!告诉他们马上就有新的医务室。”
……
“你别碰我!放尊重点儿!”
后排一个30左右妇女,正在给一个伤员缠纱布,她忽的站起身,后退两大步,“我已经嫁人了!并且我的老公还没死!”
这个伤员上身、下身、胳膊、大腿、后脖子……至少十几处被狂人咬下来了肉,妇女忍着羞臊帮他脱光衣服,包扎,现在她是一名护士,她可以说服自己。
但护士总不能让人随便摸啊!
忍了一下两下,妇女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大叫出声。
“呵呵……”重伤士兵惨笑着,没有麻药,他疼的五官严重扭曲到一起,“老子……老子当了1年多的兵,看到母鸡,都,都他妈脸红……咳咳咳……”咳出一大口血,“老子还能活几分钟,你,你她妈让老子摸两下子,又,又她妈不会死……”
四周围不少伤兵看到这一幕,心有戚戚,再看到他身上一处处血淋淋伤口,没有麻药,连纱布都不够用。
这个兵确实惨,再联想他说的那些话,不少伤员感同身受……
“就是的!你看他那样,他还能活多久?”另一个伤兵为他鸣不平,“碰了你两下能怎么的?他在前线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不都是为了保护你们?”
“他妈的,叫什么叫啊?老子们都是为了谁受的伤?有能耐你们上前线!老子们在给你们包扎,老子让你们随便摸……”
负责营长不在,这群伤兵们似乎找到了发泄出口,一时间到处都是骂骂咧咧的声音,片刻又有几个负责包扎的女人惊叫着躲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