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谢定北下葬之后,于祖坟山外祠堂处,有一等家丁谢忠,谢胜两家做早晚明灯,供奉之事。
而孝子,孝媳等只是逢七过来祭奠和烧纸,供奉。
谢忠,谢胜两人,本不姓谢,只因家穷,卖身入伯爵府为奴,周英见二人勤劳,朴实,忠诚,可靠。
乃赐姓谢,收为一等家丁,又为二人在外祠堂山脚,盖了两处院子,并为二人娶亲,专事外祠堂供奉,上灯及祖坟山打理诸事。
二人除了家族祖坟山,外祠堂诸事处,就在山脚下开荒。
十多年下来,各自开垦了几十亩田地,种植庄稼,生活比较安定,富足。
毕竟伯爵府另有一份月俸按时下发的。
此等活计,自然是比较好的。两人自成家之后,一直勤勉于事,颇得周英,叶氏前后两任持家者信任。
二人都已生了子女,已经是三代之人,在小家之中,也是老祖一般了。
二人慨叹伯爵府人丁不旺,第一辈伯爵爷已去世,只留了伯爵夫人周英及三位姨太太在世。
第二辈石姨太太三子也过世了,也只留了十几位女眷在世了。
第二代男丁惟剩伯爵定北一人,但也新去世了,此时临近四七之期,谢忠,谢胜两人也颇为嗟叹。
“忠哥,听说内祠堂要开会了?”谢胜问道。
“是啊,伯爵故去,必然递补伯爵继位,不能悬空啊,另持家娘子也必须定下来了。叶主母年过七旬,也不能做此繁重之责了。”
“忠哥,伯爵由大少爷尚武继位吧?”
“此事必有周母定夺,其他人焉能置评。”
“难道还会变化吗?”
“兄弟,此乃家族第一等大事,咱们为家丁,只需听令,不可私下议论。”
“是,忠哥言之有理。”
伯爵府内祠堂,外祠堂,厨房,库房,门子,府军等各处在议论继爵人选,当然只敢私下议论。
天无二日,家无二主。伯爵定北故去,自然要选定爵主,家主,持家等主要人选。
周英传下话来,五七满期次日定下此事。
郑丽颇为振奋,毕竟她是三代之中,唯一诞下男丁谢浚之生母。又得谢晖支持,颇有信心。
谢晖正妻,即郑秀,是郑丽的祖姑姑。郑家也是厉山镇除了谢晖家之外第一大户,两家历来过从甚密。
朱敏这几天都阴沉着脸,即使女儿谢澈也让她讨厌。
她为长媳,按理持家必须是她,丈夫应该继位伯爵。
但她没有诞下长玄孙,却让二房抢了先,这个失分,是她恨自己,及丈夫平妻叶青,如妻刘晓的原因。
三妻之中,自己与如妻刘晓各诞一女,总算开怀了,但平妻叶青却是一点动静也无,让她生气。
若非叶青乃是现任持家叶氏的堂祖姑孙女,她早已咤骂她了。
叶青专一喜欢梳妆打扮,缠夫霸夫,三人之中,却又是唯一不产的女人,让正妻朱敏如何不生气?
这日,谢晖携子谢家才,谢昭携子谢家旺,早早来到内祠堂正堂盘坐,等待今日伯爵府大议。
不一时,谢尚武携妻朱敏,谢尚德携妻郑丽,郑丽又抱着儿子谢浚,谢尚志携妻周慧娟,进了内祠堂。
三兄弟携妻向两位堂祖父,堂叔问安毕,才各盘坐于蒲团之上。
稍后就是叶氏,石氏,孙氏,秦氏四人进来。前两拨人向此四人致礼问安。
秦氏乃是现任伯爵夫人。
石氏三媳因无子嗣,不得入内祠堂议事。其他妻室和妾室自然也无资格入内议事。
到了巳时整,周英在红斐搀扶下进来,众人均起身致礼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