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紧张，兄弟。”
信使笑眯眯地按住杰尔曼拔刀的手，“我只是将两位迷路的外乡人送回来的无辜信使罢了，不需要动刀见血的。”
杰尔曼冷眸看向会说话的辰曦：“违反规矩的后果，你是知道的。”
说着，握刀的手逐渐发力，但却被更大的力量死死压制。
杰尔曼面无表情地看向信使，信使也同样看着他。
两人陷入沉默之中。
“镇长这人心善，见不得这些糟心的事情，所以决定原谅他们的无心之举啦。”
信使的脸上重新挂回笑容，拍拍两人的肩：“来，还不快说谢谢镇长。”
辰曦和姬夜自然没有回应。
而信使并未因此感到不悦，笑呵呵地将他们俩丢进房间之后，抱手笑道：“明晚将会举行祭礼，最后的仪式将会提前到第三天。”
杰尔曼罕见的怔住了，甚至猎刀都被信使抢过去，折叠收好，放在他的手中。
“珍惜最后的时光吧，杰尔曼。”
信使拍拍杰尔曼的肩膀，戏谑出声：“这一次，可没有例外了。”
说罢，信使便转身离开，眨眼的瞬间就消失在眼前。
“后天，后天……”
杰尔曼重复着这两个字，有些挣扎地闭上了眼，两只手都攥紧成拳，强忍着自己的怒意。
但他从来都是一个很会情绪管理的人，等他再一次睁眼时，就是一如既往地冷漠眼神。
杰尔曼转身走到窗前坐下，将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后，才看向站在客厅的二人。
“好了，是时候坦白了吧，外乡人。”
杰尔曼的手指轻敲桌面，不夹杂一丝感情的眼睛看着辰曦。
“你们来这里的目的是什么。”
辰曦闭上了眼，沉沉地叹了口气，准备随便编个事情糊弄过去时，杰尔曼便再一次出声：
“是来找出塞拉姆小镇的异常源头吧。”
辰曦呆在原地，和姬夜两人面面相窥。
“不是，你都知道还问我干啥？”
辰曦见自己的真名和真实目的都被识破了，也懒得继续隐藏，拉过一张椅子坐下。
“谈合作之前，所有人都要敞开心扉，说出自己的目的和诉求。”
杰尔曼冷冷出声：“既然你们不愿意说，那就只好由我来说了。
辰曦还有守夜人家族的长子，你们的诉求对我来说没有问题，答应我的要求，我会亲自带你们去找到源头，甚至会帮你们彻底解决它。”
“不是，你把话说完了，我说啥？”
没话可说的辰曦只好说垃圾话了，但对杰尔曼来说并没有什么用。
“你只用回答是或者不是，答应或者拒绝就可以了。”
杰尔曼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啤酒，出声道：“我的要求很简单，只需要你或者他跟我去参加明晚的祭礼就可以了。
等祭礼结束，如果你们愿意，我自然会带你们去源头所在。”
杰尔曼看着辰曦，等待着他的回答。
辰曦看向站在一旁的姬夜，轻声问道：“你怎么想？”
“你来决定就好。”
姬夜闭上眼，将选择权交给了辰曦。
无论什么选择，姬夜都会无条件支持辰曦，哪怕是就此逃离这里，姬夜都不会有任何意见。
至于代价，姬夜早就决定无论如何都会保住辰曦了，这一点代价又有什么可值得去考虑的呢？
所以，就交给他来选择就行。
所以，就交给我来选择吗。
辰曦闭上了眼，想起自己和信使刚刚的战斗，自己最强的暴虐死雷都只能把他的手指烧焦，而且那块烧伤几秒钟就已经治愈了。
己方最强的姬夜甚至都没有在他的手上走过一招，还被当成挡箭牌屈辱对待，差点就被信使给捏死了。
这已经是彻头彻尾的被碾压了。
纵然有万分的不爽和怒火，辰曦都只能承认一件事情。
自己太弱了。
就算学会了以太循环又怎样？基础阶就是基础阶，自身格局就摆在那儿呢。
根本就没法插手这件事情。
【海拉……】
脑海中，辰曦轻声问道：【我能放弃吗？】
【这是你的人生，你自己来决定就好。】
海拉回应着：【如果你愿意放弃，不愿意再继续掺和进这件事里面也可以，我有办法让你不去坐牢。
当然，如果你还想继续的话，我也会帮助你继续走下去，直到看见黎明的曙光。】
无形无体的海拉站在辰曦的身后，轻轻地抱住他，等待着他的回答。
“如果是希雅的话，她会放弃吗？”
无心再继续跟海拉脑海交流，辰曦嘴唇微微开阖，问道。
“我不知道，我没有跟希雅小姐有过接触。”
这是姬夜的回答。
【她不会放弃的，因为她无法对眼前的苦难弃之不顾。】
这是海拉的回答。
“是啊，毕竟是她呢。”
辰曦笑了一声。
如果是希雅的话，一定能够轻松解决这里的问题，能把所有事情都做到最好，能让所有人都安然无恙的回去。
可希雅不在这里。
而自己在这里。
要做出选择的从来都不是希雅，而是自己。
“如果我后退了，我会后悔吗？”
辰曦自问，很快，心底的恐惧就已经给出了答案。
“谁知道呢。”
辰曦给出了自己的答案，昂首凝视沉默不语，等待着答案的杰尔曼。
他张嘴，强压住心中所有的恐惧和不安，手心不断地冒汗，眼神坚定地给出了自己的答案。
“我跟你去参加祭礼，你带我们找到异常源头后，我们就会立马走人。”
“而且，你必须保证我们的安全，如果我们之中有任何一个人受伤，交易作废，我们也会立马走人！”
听见这个答案的杰尔曼只是愕然地看了眼辰曦，旋即便微微点头。
“可以。”
杰尔曼将最后一口酒喝进肚里，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明天，请你们陪一下阿比盖尔吧。”
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杰尔曼头也不回地对辰曦说道：“给她，讲一讲外面的世界吧，她一直没有出去过。”
“行。”
作出决定，松了口气的辰曦随口答应了。
“还有，我给你们的药片能防止你们进入梦境里面，吃了它，安安心心地睡一觉吧。”
杰尔曼说完，便走进来自己的卧室，紧紧地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