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兄叫我袁风即可。”

袁风倒没听出他话里有话，只当是路边夜宵遇到拼桌，让他有种久违的放松。加上纯是偶遇，便不用想着每句话都要说的滴水不漏，说话也就随便起来，顺口跟这桃花眼瞎侃着：

“只是初到峦海，有些眼花缭乱，就忘了时辰，结果晚饭都没顾得上吃。”

“你从听潮楼来，有察觉到什么异象吗？”

“早些时候有察觉到气机波动，听人们说还有云卷云聚，似乎是什么制符异象？”

“金山阁中又有仙符问世啊，不知道是哪位大师。”

“嗯，谁说不是呢。”

“你那把剑不错，有煞气，是个见过血的。”

“借你吉言。今天听了个故事，一冲动，就将钱袋丢了出去，换来这么把剑。看来没亏？”

“还是亏了。剑这东西，通灵。人选剑，剑也选人。有煞气，但朽成这样，让剑活过来是一关；活过来还得听你的，又是一关。为这，饿一顿，不值的。”

“哈哈哈哈，王兄此言不错，”袁风从摊主手中接过煮好的馄饨面，“不过今晚这碗面是王兄请的，我没亏，倒是王兄亏了。”

两人吃着面，随口聊着，没有什么目的，只是信马由缰的想到哪就随便扯些什么。

袁风是真的饿了，不一会儿，交谈的声音便被大口吃面的动作压了下去，一时间便安静下来，只剩下锅里的水泡咕嘟声，与旁边桥底河边传来的蛙声。

王沧海先吃完手中的面，没站起来，只是随手将碗放在地上，而后有些出神的看向不远处的河边，双眸却没有什么焦点，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袁风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有些疑惑道：“起雾了？”

“嗯，”王沧海的声音变得有些许低沉，“袁兄弟，天不早了，回吧。”

袁风这时候才后知后觉，感觉刚刚那段慵懒闲适的气氛似乎不知不觉间沉降下来，逐渐与清冷夜色融为一体。

而那不知起于何处的淡淡雾气，却又挤开了夜色，让周围又凉了几分，不似仲夏的夜晚。

袁风放下碗：“我走？”

王沧海没有转头，依旧看着那边，口中的话却是对袁风说的：“本来以为是袁兄弟，看来却是猜错了。”

“那我走。”

“不送，路上小心。给你一个建议，遇水回头。”

“嗯。”

袁风点点头。

前方是小河，若回张家便要过桥，所以他抓起照心剑，转身向后走去。

临走时，他看到那馄饨摊主已经灭了炉子，收拾好摊子，扛着扁担站到了王沧海身后。

……

片刻后，也就一转眼的功夫。

“嗯？你怎么又回来了？”

“王兄，你说遇水回头，我这人听劝。”